谢怀安语气如常,听不出丝毫自怨自艾。
除了周政良,无人知他掩在笔直长裤下的,是一条人造假肢。
话题一笔带过。
听着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,谢怀安问:“老大不小了,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?”
孩子。。。
周政良放下茶杯,给的答案出乎意料。
他说:“周家有我大哥传承血脉,我倒没什么压力。”
谢怀安挑眉。
没压力。
意思是,暂时不想生?
“关于这件事,你最好先征询你太太的意见。”
谢怀安朝远处抬了抬下颚,让他自己看。
周政良重新将目光落过去。
假山后面有一个小花园。
一袭长裙的小顾同志坐在秋千上,怀里抱着小家伙,一边哼着儿歌一边用鼻尖轻触她圆圆的脑袋,逗得宝贝咯咯直笑。
对别人家的孩子尚且如此,倘若,有了属于自己的骨血。
周政良看得入神。
心口像有什么东西,在悄无声息融化。
私底下,两人从未讨论过此类问题。
他一直认为,她还年轻,不想让她过早地担起‘母亲’这个角色。
却也只是一味地凭借直觉,去主观臆断她的想法和感受。
生不生,生几个。
本该由他家小朋友说了算。
唇角轻抬,不自觉间,周政良眸底盛满了温柔。
被一声清咳打断思绪。
转头,对上好友耐人寻味的眼神。
后者指一指他,摇头叹息:“真是变了不少。”
变什么?
谢怀安默默喝茶,但笑不语。
回去的当晚,仿佛心有灵犀。
情到深处,顾杳拦住大领导拉开抽屉的手,意有所指地试探:“正值安全期,应该不会中招?”
周政良顿住两秒,似在斟酌她话里的可行性。
最终,抽屉里的东西还是派上了用场。
结束时,周政良亲了亲怀里人汗津津的鬓角,沙哑道:“即使要迎接新生命的到来,也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”
她仰头看他:“孕前体检?”
嗯。
周政良低问:“真想这么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