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是要试探人家唐小姐,人真的掉进池子里只剩一口气了又不乐意了,也不知道到底想试探人家什么。
那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娇弱大小姐吗,哪有清王说的那么用心险恶。
在裴隐的视角里,唐一花不仅不险恶,还很善良,从她愿意舍命去救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就能看出她至诚至善。
桃叶疑惑地看着他,“你垮着个脸做什么,刚刚主子又没说你。”
“没事,你去你该去的位置,元空住持那边我去请。”
“哎你怎么回事,我看你那样分明就是心里藏着事,咱们这么些年的交情,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!”
没有理会桃叶,裴隐越走越远。
他面色冷峻,眉头不自觉皱紧。
主子和清王的讨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不然一定会引起大乱。
半个时辰后,寒松寺后山山洞。
裴际舟和元空住持执棋对坐,他们面前,是一盘存续已久的残局。
片刻后,元空住持浅笑着放下手中白棋,道了一声阿弥陀佛。
“裴施主今日心不在此棋局,老衲便也不多做无用功了,等来日施主潜心钻研此局时,再来寻老衲吧。”
说着便要告辞。
裴际舟放下手中黑旗,起身对元空住持行了一礼,“今日请住持过来,是有要事询问。”
元空住持还是第一次见到裴际舟这样,心里有些意外。
‘“施主请讲,你我六年的交情,还曾经挽救我寺众多僧人,如是老衲能参透的事情,定会倾情相报。”
裴际舟思索片刻,“住持可信这世上有神佛之事?”
住持笑道: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这话说了像是没说,裴际舟正要继续问,住持又道:“何为神佛,何为妖魔,裴施主心中有事,不妨朝着这个方向去问。”
“有何区别,都是人不可企及之物。”
“自是有区别的。”住持从袖中掏出了一串佛珠,轻轻拨动珠串,山洞里顿时响起了清脆的声音。
“神佛救世,妖魔害人。可这世上从未有人见过神佛,也未曾有人看过妖魔,所以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裴际舟顿了顿,沉声问道:“如果…有人说他见过神佛或妖魔呢?住持又该如何下定论?”
“此事说来也简单,端看施主是信自己耳朵还是眼睛,不过现在看来,施主怕是更信自己的眼睛。”
裴际舟没有否认,“住持不必探究我的想法,回答问题即可。”
“六年了,裴施主的性子还是这样,一点也没改变。”住持依旧带着慈悲的笑意,丝毫不在意裴际舟的无礼。
“其实,有没有人见过并不重要,例如很多思想开化不深的人,容易将身边一些机缘巧合之事托给神佛,按此方向思索,无论是神佛还是妖魔,都只围绕那一人,不曾害世。”
裴际舟不满意元空住持的答案,沉声反驳,“虽不曾害世,可她害了身居高位的人,牵一发而动全身,如何不会扰乱世道?”
而且,像清王妃苏云婵那样不知是神是鬼的,还不知道有多少。
如果她们一起发力,那么大厦将倾,也是早晚的事。
裴际舟是想夺回裴氏天下,可他并不想要一个满目疮痍的天下。
所以,像清王妃这样的人,他必须要想办法一一拔除。
而监视并试探唐韵华,就是在参考并得出解决的办法。
元空主持将檀木佛珠放在棋盘上,轻轻推到了裴际舟面前。
“施主心中已有答案,老衲不必再多言,此佛珠赠予施主,盼施主时刻谨记你的初衷,切勿行差踏错、危害世人。”
裴际舟抄起佛珠,冷着脸快步离开,“不用主持提醒,我心中有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