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儿子一把年纪了,人小姑娘才十几岁,这可是老牛吃嫩草啊。
徐宴清只当没看到她眼中那抹兴味,垂眸间眼波流动,抬眸时神色莫名平静:“姜老对我和父亲有恩,父亲又承诺了姜家亲事,明泽不愿娶她,我也不想父亲失信,娶她就当是还了姜老对我的救命之恩。”
徐宴清十五岁时遭人暗算,身中奇毒,京中太医束手无策,险些丧命,徐铁山便带着他到江州寻到了姜同德。
多亏姜同德出手相救,帮他压下毒性,暂时保住性命。
只是这毒有些棘手,姜同德也没办法完全解除,只能帮他压制住。
当然,这也留下个弊端,在毒性彻底清除前,若是与女子交合,会把体内的毒性传些到女子身上。
徐宴清心思都在公事上,本就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致,也不愿伤了无辜之人,以至于这些年一直没有娶妻纳妾。
这事极为隐秘,外人不知晓,宋琦君和徐铁山清楚他身体情况,倒也没有逼迫他娶妻。
治病那年,他在江州住了些时日,自然也见过年幼的姜棠宁。
只不过姜棠宁那时才五岁,时间久远,记忆有些模糊,而姜同德又一直喊他表字鹤卿,姜棠宁这才没认出他来。
要说他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一见钟情,那自然不可能。
宋琦君也清楚,只是想逗逗她这个儿子罢了:“我还以为你在阿宁小时候便惦记着她呢。”
徐宴清无奈一笑:“母亲,您这又是想哪去了,我便是再禽兽也不至于对才五岁的阿宁生出别样的心思。”
宋琦君压着嘴角:“那倒也是,你要是敢这么禽兽,我可不得打断你的腿。”
顿了顿,她话音一转,眼中怀疑明显:“当真便只是因为感激姜老,这才娶了他孙女?”
徐宴清并不否认,反问她:“那不然母亲觉得是什么?”
宋琦君怎么就那么不信呢。
这理由说给旁人听听便也罢了,她这个当母亲的是不大信的。
就他对阿宁那上心的样子,分明是在意得紧,哪像是因为婚约和报恩的缘故。
虽心中好奇,不过想到她这儿子这嘴巴严得紧,他不想说,她指定问不出什么。
宋琦君倒也没继续问下去,叮嘱他:“好生照顾阿宁,要是委屈了她,我可不会饶了你。”
徐宴清点头:“母亲放心便是。”
宋琦君回到床边守了姜棠宁一阵,等着她烧退下这才离去。
她一走,房间里只剩下徐宴清和阿宁两人,寂静无声。
府医给姜棠宁扎了针,烧退之后她睡得深沉,直到天黑了也没醒来。
白天徐宴清在隔壁处理事情,见她晚上仍旧没醒来,便守在她床边,盯着她安静的睡颜瞧得出神。
偶尔还能听到几句她的梦呓。
也不知梦到了什么,她在睡梦中都不大安稳,眉头紧蹙。
徐宴清伸出手,克制地轻抚着她额头,想要替她抚平眉宇间那抹愁绪。
房间里烛火烧得旺盛,火舌窜动,在地面上映照出一抹身姿挺拔的影子。
姜棠宁毫不知情,徐宴清拿着书坐在椅子上,就这么在房里守了她一整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