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宴清临走前曾交代,若他不在府里,有人上门来找姜棠宁的麻烦,便去请他母亲过来坐镇。
绿盈此时不禁感叹,还是大人想得周到。
姜棠宁把话本往榻上一丢,双手揉了揉自已脸蛋,很是无奈,这才来第二天便人有找上门寻自已麻烦,往后也不知要应付多少徐宴清的桃花。
原本以为嫁给他是件好事,如此看来,这日子也安生不了。
顾不上多想,她戴着面纱跟着绿盈走了出去。
才出房门,便见那一身红色的少女正以不善的目光巡视过来。
林宝珠明目张胆打量着她,见她脸上带着面纱,脑海里自动浮现林乐盈说她脸上长满红疹子的话,有些想把那面纱扯下,一探究竟。
“你便是姜棠宁?姜家那孤女?”
她说的毫不客气,言语间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。
早些年姜家在京中还算可以,只不过离开京中后,谁还把姜家放在眼里?
如今姜家更是人都死的差不多了,只剩姜棠宁一个姑娘,孤掌难鸣,林宝珠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,说话自然便无所顾忌。
姜棠宁暗想,果然是被骄纵惯了,毫不顾忌对方感受,开口便是让人下不了台的话。
索性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,已经没了最开始的不适和难受。
与其委屈自已,不如让别人难受。
姜棠宁目光坦然,大方承认:“我是,不知姑娘是哪家的?姑娘不请自来,我这儿还未来得及备上热茶,稍有怠慢,不过来者是客,姑娘不如先坐下说话,热茶稍后送上。”
绿盈在旁边垂眸暗笑,姑娘这性子好,不是个会受气的。
见状,她十分配合地提出:“奴婢这就让人送上热茶。”
“姑娘请坐下吧。”姜棠宁右手一伸,说的客客气气的,脸上也不见生气的迹象,一副主人家的派头,看得林宝珠一愣一愣的,心中诧异,她怎么是这么个反应?
不是说她是个落魄的乡野孤女吗?这气度瞧着竟有些不大像,也没见她露出局促,和自已想象中完全不一样。
才见第一面,林宝珠便觉得自已落了下乘,听着她明里暗里骂着自已是不速之客,她气得瞪圆了双眼,试图找回场子。
她自已找了个椅子,半点不生疏地坐下:“我是平远侯的嫡亲妹妹林宝珠,徐明泽小姨,听说你自幼便跟明泽定了亲,便特意过来看看你。”
姜棠宁坐在她对面:“恐怕要让宝珠姑娘失望了,徐明泽不愿娶我,我昨日来的时候他便直接悔婚,幸得宴清哥是个重承诺的,愿意替他侄儿履行婚事,如今和我有婚约的是宴清哥。”
她一口一个宴清哥,喊得自然,林宝珠听得却眉头紧皱,她都没这么喊过呢,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你喊徐六哥叫宴清哥?”
“不是,你怎么能喊他宴清哥呢?”林宝珠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姜棠宁微微一笑:“宴清哥让我这么喊的,为何不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