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早,她在这里做什么?
后来他就听到了沈与的声音,裴循这才知道,原来御花园内不止一个人。
宋识茵和一个男子在园中做什么?
赏花?
裴循的眉头下意识皱起,他脚步不停,很快他就看见了并肩而立的两人,公主今日一身鹅黄色的衣裙,沈与一身玄衣,两个人离得很近。
不知道沈与和公主说了什么,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,少女扶着腰,嘴角梨涡明显。
不知为何,裴循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……碍眼,他的心中也瞬间溢出某些不知名的情绪,令他烦躁了几分。
很快,他将一切压下,转身便要绕路离开。
可还没走两步,他听见宋识茵惊呼了一声:“这么厉害?”
“你真的好厉害。”
听说沈与一个人单枪匹马杀了匈奴的首领时,她由衷地觉得厉害。
会武功的人,就很厉害。
“公主谬赞。”
沈与第一次被人这般夸,特别是她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看着自已,他的心又跳快了几分,公主的这双眸子,这一刻只有他。
裴循听着宋识茵的声音,他不懂,她一惊一乍的到底在说什么?身为公主,她怎能如此说话?市井妇人说话才一惊一乍的。
他的教导,她当真是一句都没记住。
也是这个时候,宋识茵叫住了裴循,她装作现在才看见他的样子,“太傅怎么在这?”
她喊的是太傅,有外人在,她到底没敢随便乱喊什么循郎、少隐哥哥。
倒是裴循,他听见这一声太傅的时候,不禁抬眸扫了她一眼,她鲜少唤他太傅,现在……她喊了。
心底刚刚还没有压下去的烦躁顿时更汹涌了几分,他自已都没有注意到自已的脸色有多难看。
“公主又为何在这?”
快到听讲学的时辰了,她还在这里和旁的男子嘻嘻哈哈,宫中处处都是眼线,她不知道自已这样做是不对的吗?
裴循的声音听起来和往日没有多大的区别,宋识茵有些懊恼,他怎么不吃醋呢?
他该吃醋才是,吃醋到将她扛回书房,然后压着她亲才对,话本都是这样写的,难道,话本都是假的吗?
“本宫在这赏花。”
宋识茵没提她和沈与刚刚说了什么,只笑着说赏花。
裴循移开目光,面上看似依旧没什么表情,实际上,他在心中早就将赏花二字无声的念了几遍。
当真是在赏花?那她身旁的人又在干什么?
她果然是一个爱撒谎的撒谎精。
“对了,有一事还未和太傅说。”
“今日我突然觉得身体不适,就不听太傅讲学了。”
“太傅不必去福华宫。”
少女的粉唇一张一合,她直接告假,撒谎也面不改色。
裴循听完没什么反应,仿佛她听不听讲学都无所谓。
她不听,他倒也能闲着,也不必看见她,一举两得的事情,自然是好事。
很快,裴循就直接离开了,他什么都没说。
宋识茵见人走得干脆,眉头蹙紧,她还和别的男子在一起,他就如此放心?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?
“既然公主身体不适,今日便到这里,末将告退。”
沈与也确实该走了,他一个男子,不好在宫中留太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