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红盖头一点一点地被掀开,林听先看到段翎的婚服衣摆,再是腰间蹀躞带,然后是胸膛、双肩,脖颈上的喉结,最后是脸。
红盖头彻底被掀开了。
林听也适应了房间的光线,看段翎看得更仔细。
烛火下,段翎面容姣好,眉眼染着一抹惑人的艳意,往下看,腰窄腿长,大红婚服如烈火,衬得他白如雪,比妖精还要像妖精。
段翎从容不迫放好玉如意,提起酒壶,倒了两杯酒,将其中一杯放进她手里:“合卺酒。”
夫妻要喝的合卺酒。
今天她又一次接触到这个词,林听定定地看着合卺酒。
段翎倾身过去,喝林听拿着的酒,喝酒时,眼睛在看她。他唇因酒多了层潋滟的水色,再将自己手里那杯递到她嘴边,温热指尖与微凉的瓷杯抵着她皮肤。
林听对上段翎眼睛,抿着的唇松动,也喝下了他递来的酒,唇齿间尽是好闻、难散的酒香。
婚房的红蜡烛还在燃烧,红光暧昧,她瞥了眼满桌的饭菜。
“对了,你用过晚膳没?要是还没,你要不要也吃点?不喜欢吃这些,你可以叫人做别的。”林听一紧张就习惯没话找话。
“在外面吃了些,我不饿。”段翎眼微弯,注视着她。
林听红妆淡抹,皮肤仍然细腻,镶珠凤冠两侧流苏有轻微的晃动,却显灵动,身上的宽袖长裙婚服层层叠叠,用金线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裙带顺着裙摆垂下来。
段翎看了两眼,帮林听取下沉重的凤冠:“时辰不早了,可要唤人取水进来沐浴?”
沐浴?沐浴之后呢?林听眼神乱飘着,心不在焉:“好。”
下人手脚麻利,一眨眼的功夫就准备好浴汤了,她们没在婚房多待,拎着装水的木桶出去。林听先沐浴,段翎到屏风外坐着等。
她念着段翎在不远处,本想加快速度洗完的,转念一想,洗那么快,接下来就没事做了。
于是林听放慢速度。
房间很安静,沐浴的水声清晰,隔着屏风传进段翎耳中,他垂了垂眼,握住书的手收紧。
林听也没拖太久,免得他生疑,估摸着时辰,擦干身子穿衣,走出屏风:“我、我可以了。”
段翎淡淡地应了声,越过她,走进屏风后沐浴。
林听心猿意马。
趁他沐浴,脱光了躺床上,在段翎沐浴完之前穿好衣服?不行,万一他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呢?而且系统说的在场,是要让他知道她是裸着躺床上的“在场”。
若今晚脱光了待床上,有种主动邀请段翎行房事的感觉。
绝对不能是今晚做任务。
虽说林听目前可以接受和段翎成婚了,算是等价交换吧,但还没做好和他行房事的准备。
林听走到床榻坐下,忽然记起屏风后只有一个浴桶,里面装的是她用过的浴汤,段翎方才没唤人进来换过水就直接沐浴了!
听声音,段翎已经进去了,现在再提醒,好像也没用了。
况且他应该也是知情的,算了,她就当不知道吧。林听拂掉洒在被褥上面的红枣桂圆,掀开被褥,滚进去,脑袋也埋了进去,在思考着装睡的可行性。
她还没思考出来,段翎沐浴完了,带着一丝潮气坐到床榻上,掀开被褥:“你睡着了?”
林听不出声。
是的是的,她睡着了。
段翎俯身轻轻地含。住林听垂在身侧的手,极温柔地吞。吐着,她全身像通了电,弹跳起来。
他却没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