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盏茶的功夫,马车到宅院大门了,林听下马车直奔房间,又换了一套衣裙,刚买的那套因为淋过雨有些湿意,在由热变冷的今晚穿太久容易生病。
之所以没等沐浴再换衣,是因为仆从准备浴汤要一些时间。
林听换好衣服,坐在罗汉榻用葛布擦头发,等下人送来浴汤,段翎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。
她察觉到段翎的视线,撩开长发:“你怎么这样看着我?”
“要不要我帮你。”
林听忽然又感觉有点热了: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仆从敲门后拎水进来,倒进干净的浴桶,她们手脚虽比不上段府的仆从麻利,但也不算慢,不到片刻便弄好了放了香料的浴汤。
等仆从关门出去,林听放下葛布:“那我先沐浴了?”他们每天晚上都要经历等对方沐浴这件事,本应习以为常,没什么感觉的了,可她每次还是会心跳加速。
段翎抬手取下发间的玉簪,放到桌子上:“去吧。”
今晚的他特别平静。
林听以前起码能感受到段翎的一点点情绪波动,今晚却没有,尽管他表面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和善温柔,但好像没了情绪。
比她捏的泥偶还要像泥偶——精致,像人,又不像人。
林听留意到这一点,多看段翎几眼,最后才越过他,走到浴桶旁边,拉过两侧帘子,挡住自己,解开腰间裙带,褪下外衣,里衣、肚兜,一件一件搭到屏风上。
段翎看过帘子后的纤瘦身影,忽说道:“你是在如厕后出来才知道太子被人行刺一事的,定然没看到那个逃到大街上的刺客。”
林听迈进浴桶的脚一僵,最终还是进去坐下,温热的水没过手臂。她望着身前泛起涟漪的浴汤,试探道:“你看到了?”
“看到了,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。”
“像……谁?”
林听背对着帘子,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握皱了擦身的巾帕。
段翎站起来:“说来也奇怪,我觉得他像今公子,刺客虽没戴面具,只用一块普通的布蒙住脸,但他给我的感觉很像今公子。”
林听怕自己坐进浴桶后太久没动手洗澡,他听不见水声会怀疑些什么,用帕子开始洗起来:“会不会是你看错了,怎么会是今安在?刺杀太子可是死罪。”
“我只是说像,又不是说他就是今公子,何来看错一说?”
话音刚落,段翎掀开了挡住浴桶的帘子。
林听一时没反应过来,他双手撑在浴桶上,俯身过来亲上她唇角,先稍用力含。咬,后轻轻舔。舐,舌。尖抵过她唇齿,吻进去。
沉香随之涌来,林听下意识张开嘴,尔后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赤着的,不太习惯这样接吻,想伸手拿衣裳,却被段翎握住,他五指嵌入她指间,成了十指相扣。
细细密密的吻落到林听唇角,脸颊,脖颈,锁骨,又回到她唇角,贪婪地夺取她的气息。
叫她喘不过气。
段翎如同一条色泽漂亮的毒蛇,落到她脸上,然后就沿着脸爬动,所到之处,潮湿滑腻。
林听情不自禁抛下今天的一切,微抬双肩,迎合段翎的吻,因为她有种不迎合他的吻就会被这个吻拉下水里,一起沉沦,活活溺死的感觉。
段翎吻过林听溅到水滴的侧脸,继续俯身,吻住、含过她正在剧烈跳动着的心脏。心脏柔软,仿佛能融化在他口中,而他像个妖物一样,喜欢吃人的心脏。
他吞。吐着她的心脏。
林听心脏的红与他舌尖的红同色,却又有些许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