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瑭一瞬间失神,下一秒,便变成了与姜令词面对面。
“干……干嘛?”
却见姜令词带她去了外间放置新婚贺礼的地方,准确的找到容怀宴送的那个礼盒。
薄薄的礼盒打开,里面是一整套的颜料,足足有100种颜色。
某些常用的颜色,还特意分成了好几格。
十分贴心。
当然,更贴心的是,还准备了一只淡青色玉质的画笔。
随时可用。
颜料质感软糯,极好上色。
“和彩排不一样,身上没有画。”姜令词不紧不慢地将画笔放到黎瑭手里,缓慢地闭上眼睛,“画吧。”
他记得在试衣间那天,黎瑭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。
尤其喜欢他眼尾那只鲜艳的蝴蝶,亲了很多次。
今天她没有亲,是因为没有那只蝴蝶吗?
黎瑭拿着画笔的手悬在半空许久,望着面前这张昳丽俊美的面容,原本失神的瞳孔缓慢聚焦。
姜令词是那种薄情的唇,但是形状又非常漂亮,细看时会让人联想到花瓣,乌黑短发有些潮湿的凌乱,即使没有戴眼睛,也很有斯文败类的调调。
姜令词冰冷、薄情、疏离、高高在上、清醒理智、甚至大概有——情感冷漠症。
但他此时却安静地闭着眼睛,像一张白纸,随便她涂抹上任何颜色与图案。
姜令词坐在沙发上,而黎瑭就着衔接的姿势,坐在他腿上。
他没有催促。
一窗之隔,外面隐约还能听到阮其灼用大喇叭催促他们的声音,但黎瑭满脑子只有姜令词这张脸,这个人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黎瑭终于用画笔去沾了颜料,往后退了退,几乎退出他的身体。
姜令词肌理上覆了一层薄汗,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。
原本黎瑭以为不会太上色,只是画着玩儿而已,但她没想到,容怀宴送的这个颜料简直神了……
完全不受薄汗影响,反而色彩比在颜料盘里更加艳丽。
黎瑭也没有在姜令词脸上画,而是从他锁骨开始往下,路过心口、一直延续到腰腹边缘,画了一只高贵华丽的白孔雀,垂落的大片大片的孔雀翎羽不是单调的白色,而是加了很多色彩,构成一种梦幻而圣洁的画面感。
是没有开屏的。
她今天没有看到小岛上的白孔雀开屏,有些遗憾。
当姜令词让她在他身体上画画时,莫名的,黎瑭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只白孔雀。
放下笔的下一秒。
姜令词揽着她的后腰重新撞进去。
像是将这只白孔雀撞进她的身体里一般。
“小白雀,新婚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