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站起来,歪歪斜斜的与歌姬一起跳舞。
有人醉醺醺的跑去教坊司的乐伎面前,夺过他们手里的乐器,又是吹、又是敲。
有人则端着酒杯,跟亲近之人共饮。
“楼郎君!”
小大郎来到楼彧夫妇面前,端起酒盏,举起双手,恭敬道:“请!”
楼彧站起身,也端起了酒盏,“小殿下,请!”
经过两个月的磨合,小大郎在楼彧面前,终于收起了一身的刺儿。
不只是他想通了,并感受到了楼彧、王姮的真心与善意,更多的,也是他见识到了楼彧的聪慧与强大。
多智近乎妖啊!
无所不能啊!
楼彧楼含章,果然不负盛名,不管是衙署的公务,还是诸多才艺,甚至是一些旁门左道,楼彧都能信手拈来。
人,骨子里都是慕强的。
尤其是似小大郎这样十来岁的半大孩子,心智不够成熟,很容易被外物所影响。
他们有着孩子的顽劣与人性,也有着欺软怕硬、趋利避害的本能。
楼彧呢,虽然对小大郎客气,却也不会卑躬屈膝,无条件的忍让。
小大郎犯了错,或是故意发脾气,楼彧有着千百种法子,让小大郎有苦说不出。
王姮:……啧,跟从小就熊的楼大郎作对,没有玩死你,都是看在你的身份与父亲的情面上。
玩不死,却也能让你愤懑、憋屈。
而驯化狼崽子,最好的办法,就是把对方打疼,让他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,次数多了、教训吃够了,自然就能乖乖听话。
楼彧唱黑脸,王姮这个温柔的阿姑,就会唱白脸。
一个巴掌,一个甜枣,夫妻合作,就能慢慢的将小大郎调教好!
这不,两个月的时间,已经初见成效。
小大郎不再阴郁,他像极了十年前的楼彧,开始学会了伪装!
楼彧、王姮颇有些成就感。
坐在帝后下手的太子,看到小大郎恭敬的向楼彧敬酒,眼底染上了笑意——
孤果然没有看错人。
含章不只是公事上无往不利,教导弟子方面,亦是无比优秀。
如此,孤也就放心了!
太子垂下眼睑,掩藏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。
宫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。
楼彧王姮坐着马车,两人都有些微醺。
回到齐国公府,洗漱完毕,夫妻俩又蹑手蹑脚的跑去看了眼孩子,这才回到正寝室,准备休息。
就在这个时候,高几上的烛台忽然晃动起来,结实的罗汉床也有些微的摇晃。
楼彧脸色一变,下意识的抄手抱起王姮:“不好,地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