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捕快拼尽全力挣扎起来,其中那个瞎了的更是嘶声大吼,显得极为激动。
刘以观眉头一皱,道:“韩副提举,他们在我厅里做事,一向倒还勤勉任事,会不会有什么误会?”
韩副提举微笑道:“我皇城司已然有了确凿的证据,他们抵赖不得的。”
这几个捕快能被刘以观委以如此重任,自然是他的绝对心腹。
刘以观还在地方上任县尉的时候,就已把他们揽为心腹了。
这些年来,刘以观一方面小恩小惠不断地喂着,另一方面,把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,由小到大,由轻到重地叫他们替自己做着。
这些人也就越陷越深,时至今日,他们已经和刘以观紧紧绑在一起,再也脱身不得了。
就算没有这次替刘以观杀人的罪状,把他们之前的恶迹劣行暴露出来,同样没有好下场。
如今这般情形,他二人心中也清楚,就算是把刘以观招出来,对他们也没有半分好处,倒是努力把刘以观撇清,还能受到他的关照。
“我……我们是受金人收买的,我们收了他们的钱。”
那瞎了眼的捕快把心一横,大叫起来:“我们只是一个捕快,才挣几文俸禄?金人给了我们许多好处,我们自然为他们卖命!”
他知道,若是坚不承认,难免一顿刑讯。
他们自己就是捕快,太清楚刑具的厉害了。
既然自己意图刺杀杨沅的事已经推脱不得,那就一口咬死是金人重金收买了他们,免得先受一番刑罚再招认,白受一番皮肉之苦。
方才在桥头时,他们就已经听说死者中有金人,如今往金人那边一推,想来便可死无对证。
韩副提举被他们气笑了,真当你们抵死不认,韩某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?
韩荐松赴任皇城司以后,曾经送一名要犯去过皮剥所,对这个众人讳莫如深的所在,韩副提举好奇的很,曾经进入其中参观过。
出来以后,足足有半个多月他吃不了肉,一尝到肉味儿就生理性呕吐。
皮剥所是专门收拾汉奸的,他们既然自己承认是被金人收买了,那就把他们送去“皮剥所”
,只怕不等用刑,只让他们看上一看,他们就不敢胡乱攀咬金人了。
韩荐松微笑道:“你们是受了金人收买?
奇怪,现在不是指证杨沅受金人收买,为金人做事么,金人为何要收买你们,刺杀杨沅?”
另一个捕快也反应过来,大声道:“那是因为……因为金人要杀人灭口!
他们怕杨沅受审时把他们招出他们来,所以要杀人灭口。”
“啪,啪,啪,啪……”
木恩听到这里,都不禁鼓起掌来。
“尝闻‘吏滑如油’,当真名不虚传。
木某一生从军,军中虽有痞赖之徒,与你们一比,也要相形见绌。
韩副提举,我们就不要和他们废话了,且把他们押回皇城司,慢慢讯问便是。”
韩荐松从善如流地摆了摆手,几名亲事官就把活的死的四个捕快都拖了下去。
哪怕死了,那也是证据,自然不会留在这里。
木恩对刘以观道:“虽然他们自承是受金人贿买,但他们四人是你东厅属吏。
如今他们已经承认,是受人指使,意图刺杀杨沅。
真相未明之前,刘通判,只怕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。”
刘以观脸色铁青,说道:“木提举,是本官查到杨沅通敌的线索,也是本官苦苦调查,查到杨沅通敌的铁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