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正时分,南宫望大步走入枕霞阁,身后跟着张院判和两名太医。
“大人…。。。”青榆刚要起身行礼,却被南宫望按回了座位。
“无需多礼。”
他轻声道,随后又对着身后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,
“张院判,今日有劳你为她把脉。”
张院判闻声,连忙点头哈腰地寒暄几句。
随后便上前为青榆诊脉,那两只苍老的手指隔着丝帕搭在她的腕间良久,张院判地眉头越皱越紧。
他沉吟片刻,又道了句“失礼”。
而后,检查了青榆的两只手腕并两只脚腕,当手指按到某个穴位时,一向擅长忍痛的青榆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张院判,到底如何?”
南宫望开口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青榆从未听过的紧绷。
张院判沉吟片刻,略带怜悯地看了青榆一眼,而后凑近南宫望微微欠身,轻声道:
“南宫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南宫望微微一怔,沉静地看了青榆一眼,抬手引那张院判去了隔壁的房间。
侧房里,张院判对着南宫望摇了摇头,叹息道:
“南宫大人,如今的情况比老朽预想的更为严重。那位姑娘的筋脉断裂难以接续,往后更有萎缩错位的风险,幸而姑娘根本骨骼还算稍好,但也有所损伤。”
说着,他看向南宫望,沉声道:
“这样的情况,想必那位姑娘平日行走也会疼痛之感,可单看她的表现,却又浑然不觉一般,老朽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坚强的姑娘……”
话毕,内室一片寂静。
不知是不是张院判看错了,这位一向盛气凌人的南宫大人的脸色,此刻竟然无比灰败。
于是他不敢再多言。
“张院判,还有机会治好吗?”
良久后,南宫望深吸一口气,直截了当地问道。
张院判捋了捋胡须,摇头道:
“难。筋脉重塑非一日之功,需先以金针通穴,再用药浴熏蒸,辅以内服汤药。即便一切顺利,也需三月方能见效。而且。。。”
他欲言又止。
“而且什么?”南宫望锲而不舍地追问着。
“过程极为痛苦,常人难以忍受,”张院判看向他,
“那种滋味,几乎要比当初断去筋脉时更加…更加折磨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