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榆心中一紧,顾不得和魏迟说什么道别的话,连忙关上窗户,重新躺回了床。
南宫望推门进来时,只见屋内一片漆黑,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勉强可以视物。
他屏退想要进来掌灯的婢女,顺手关上了门。
而后慢慢走向拔步床,掀开床帐,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青榆。
“大人……”
青榆睁开眼眸,迷蒙地看着南宫望,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。
南宫望微微凝眸,细细地盯着她,沉声问道:
“阿榆方才在做什么?”
青榆心中一紧,连忙撑起身子坐起来,轻声答道:
“回大人的话,青榆身子略有不适,方才…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。”
随后,她又怯生生地觑向南宫望,指向几案上的烛台,解释道:
“小憩之时,又觉得灯火有些刺眼,所以才吹灭了……”
南宫望听到这个回答后,神情没有丝毫变化,依旧紧盯着青榆。
视线由她微乱的鬓发,再到她半敞的领口,直到看到自已前日在那白皙的锁骨处留下的痕迹时,才淡淡开口道:
“既是身子不舒服,何不命人唤太医来瞧瞧?只是平白躺着,小心耽误病症。”
见他眉目初霁,青榆心口略微一松,她摇了摇头,掀开被子起身下榻,柔声道:
“多谢大人关心,青榆不过是有些头痛,现下已经无碍,不必劳烦太医。”
说着,便拿起几案上的火折子,重新依次点燃了烛台上的三支蜡烛。
点完蜡烛后,青榆回首,却发现南宫望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后,眸色深沉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那种眼神,充满了不信任……
对方气场强大,青榆浑身一凛,有那么一刻,觉得自已像是一个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女子。
她稳下心神,垂眸笑了笑,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,却看见南宫望的右手中,捏着一件茜红色的纱衣。
那件纱衣,正是今日被罗萱偷去的那一件。
此时,已经被撕扯成了两截,被南宫望捏在手里,飘飘荡荡,甚是诡异。
青榆盯着那件可怜的纱衣,思索它为何会在南宫望手里,难道是……今夜,那罗萱已经得了手,也被南宫望收拢了不成?
正疑惑之际,南宫望却对着她扬起那件纱衣,阴阳怪气道:
“这件衣衫,阿榆眼不眼熟?”
青榆尴尬地笑了笑,挠了挠自已的眉心,惊讶道:
“有些眼熟,似乎是我的衣衫……”
随后,她眨着自已水灵清澈的眼眸,看向南宫望,疑惑道:
“只是,这衣衫怎么会在大人手里?”
“阿榆当真不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