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当兵的是今天早上来的,但之前审她的人对他的态度非常恭敬,这让孙林花天真的觉得,只要这个当兵的觉得自已可怜,提升一下自已的待遇。
那些人肯定不会管。
周向阳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是有病,那眼神抽抽的,眼珠子都快抽出来了。
他皱了皱眉,脸色更冷一点了。
眼前这个女人虐待他心上人的资料他才看完,正是气不顺的时候呢。
所以就是她真有病,眼珠子飞出来了自已都是不会多管一下的。
他和边上的两个同事小声地交流了两句后,拧开钢笔笔帽,对着孙林花道:“孙林花,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。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
周向阳的声音像是淬了冰。
孙林花没想到自已抛媚眼给瞎子看了,头顶的灯烤着她,她更加疲惫。
“当年你是和谢郑成一起从老家逃到沪市的,到了沪市以后,你们又怎么去的孙家当的佣人,在你去当佣人的这段时间里,谢郑成在哪里?”
孙林花的眼睛都已经闭上了,周向阳的声音猛地提高,她被吓了一跳。
那种似睡非醒被猛地吓一下的感觉让孙林花的心跳加速。
口干得要命。
孙林花舔了舔嘴唇:“我说了很多次了,谢郑成把我带到沪市以后,就给我找了个窑子要把我卖掉。我费了好大力气才逃出来的。逃出来的时候就遇到我家小姐了。”在这个时候,孙林花倒是承认孙宝珠是她家小姐了。
她的说辞没有人信。
周向阳拿了一张照片走到她的面前,让她看清楚照片上的人。
“唐诗韵,原名唐二丫,1952年二月出生,出生一个月时,被寄养在皖省周县的落霞镇的唐家村。”
“从1952年的三月开始,收养唐二丫家的人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营养费。从1956年开始,寄营养费的人转成了你。”
“你1943年从老家到的沪市,同年八月你成了孙宝珠的丫鬟。1945年九月,你从孙家离开,嫁到了沪市下面的刘家村。你的第一任丈夫叫刘大肖,是个铁路工人。1951年,他在修建从沪市到闽省的线路时操作雷管不当被炸身亡。”
“52年你生下唐诗韵,按照时间推算,唐诗韵不是你第一任丈夫的。我们调查了那个时候你的人际关系,并没有和你暗度陈仓的男人。那么唐诗韵的亲身父亲是谁?”
从周向阳拿出照片来的时候,孙林花的眼神就已经黏在那张照片上了。
周向阳的话从她的耳边飘过,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她整个人都已经傻了:“唐诗韵是二丫?唐诗韵是二丫?”孙林花喃喃自语,整个人挣扎着朝门口去。
周向阳收了手里的照片,孙林花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周向阳转身走回桌子前,“孙林花,你现在还不交代吗?你不想见你的女儿吗?”
孙林花想见啊,怎么不想见呢?她怀了那么多个孩子,只养活了两个啊。
她做梦都想见自已的女儿。
她没想到她的女儿一直都就在她的身边。
想着之前唐诗韵的模样,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已经爬满了眼泪。
“好,我说。”
“1942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