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那句“喊宋团长姑父”,像团乱麻似的缠住了他。
记忆里姑姑分明是嫁入了冷家,这突然冒出来的姑父又是怎么回事?
他张了张嘴,喉间的疑问打转,余光瞥见宋团长热情的笑容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当着众人的面追问家事难免尴尬,他只得赔起笑脸,“姑姑,姑父,表妹,还有表妹的对象,实在不好意思,我和同伴还有些事要办,今天先失赔了,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坐在一起叙叙旧。”
“行,你有事就去忙吧。以后休息有时间来大坝玩,我住单人宿舍,你一问就会有人为你指路。”
目送唐铭离去,几人才转身朝百货大楼走去。
宋高朗侧过头,目光落在唐琳的脸上:“你最近。。。。。。有没有回娘家看看你哥他们的打算?”
唐琳猛地抬眼,诧异得连脚步都顿了顿: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我这段时间暂时没打算回去。”
二十年不见,再见已物是人非,而她也不是原主。
在不了解唐家大哥一家人的脾性之前,她没有别的打算。
宋高朗放缓步子,语气里透着几分郑重:“你要是有回去的想法,我得提前安排假期,工作上也要协调好,还得准备礼物什么的,总得提前做打算。”
“暂时没回去的打算,这事以后再说吧。”
到了百货大楼,宋高朗想起刚才唐琳的话,眉头微蹙着转向唐琳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:“刚才你跟唐铭说上半年头部受伤失忆,这是真的?”
唐琳轻轻点头,眼底掠过一线复杂的光:“是真的。当时命悬一线,前婆婆抠门得要命,说什么都不肯拿钱出来为我治疗,前男人又是个没主见的软蛋。这事当时好在卉卉够果断,当机立断,抢了她奶奶的钱,帮我交了手术费,我才捡回了一条小命。”
宋高朗心中一震,没想到唐琳母女竟经历过这般生死劫难。
细想之下,或许正是那场命悬一线时,丈夫在关键时刻的冷漠与不作为,像一把钝刀割裂了夫妻情分。
当妻子在鬼门挣扎,婆婆视财如命,丈夫却怯懦得不敢抗争,这样的婚姻又如何维系?
那份在绝望中滋生的失望,恐怕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叠加,最终酿成了离婚的结果是必然。
“头部受伤毕竟关系到脑子,不如今天就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,看看有没有留下后遗症。”
“不用,出院时医生仔细检查过,说脑子本身没事。”唐琳摆了摆手,语气轻松地说道:“至于失忆这事儿吧,医生也说脑子结构太复杂,具体啥原因也说不清楚,他说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就不用太担心。”
“真不用?我觉得还是不放心,不如去做个检查?”宋高朗还是不放心。
唐琳无奈地笑了笑:“真不用。”
见她再三坚持,宋高朗这才稍放心地牵着唐琳,嚷嚷着要给她换个手表。
唐琳低头看了看腕上的那块银色手表,这不禁让她想起齐暖阳,“行,只换手表,其他的东西我真不缺,不用再买了。”
最后,唐琳和冷卉各自换了新手表。
起初宋高朗想一并买下两块,母女俩一人一块,结果被萧野抢了先。
虽说宋高朗是继父,但萧野哪能让对象戴继父送的手表。
毕竟,继父送的手表,哪有自家对象送的更合心意?
买完手表,几人又直奔布料柜台,挑完花色后转去了鞋柜逛了一圈,最后在食品柜台称了不少糖果、饼干等零食,这才拎着大包小包打道回府。
一行人把采购的东西全塞进车后备箱,刚坐好,唐琳就轻轻叹了口气:“都说女人爱逛街,你们男人逛起街来才吓人呢。”
宋高朗发动汽车,听了她的话笑了笑:“其实我们男人也不爱逛街,主要看陪谁逛。要是陪自己的爱人,逛一整天都不觉得累。”
“你这话哄死人不偿命!”唐琳忍俊不禁,显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