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伟豪天生瘦,这些天不见已经瘦脱相了,陈妄甚至不敢碰他,生怕把他胳膊弄折。
陈妄一手开门,一手抚着陈伟豪的背给他顺气,回手关门的时候,瞧见傅玉呈黑着脸站后面,冷冰冰问他:“你把家里地址告诉他了?”
陈妄点点头,把全部注意放在陈伟豪身上,柔声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陈伟豪也不说什么事,一味抱着陈妄哭,边哭边念叨什么。陈妄听不清,就像哄婴儿那样拍陈伟豪后背。
陈伟豪嗓门大,哭得傅玉呈心烦,坐在椅子上直按太阳穴,烦得受不了了:“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哭的?哭能解决什么问题?”
听见傅玉呈的“开导”,陈伟豪哭得更大声了。陈妄也心烦意乱,瞪傅玉呈一眼。
傅玉呈冒火,把风扇开到最大档对着吹:“你不如把事说出来,我还能帮你想办法,哭有屁用?”
“你去楼下买瓶冰可乐吧。”陈妄想把傅玉呈支开,“买一升桶装的,咱仨一块儿喝。”
傅玉呈走后屋里安静多了。
陈妄也不怎么会安慰人,但他觉得陈伟豪来找他,并非请他解决问题。能让陈伟豪哭得这么绝望,说不定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什么了,他只需要陪着陈伟豪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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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玉呈很快把可乐买回来,陈伟豪一个人喝了小半桶,不哭了,情绪也稳定下来,感激地抱了抱陈妄:“我好多了……阿妄,没你我可怎么活呀。”
“别这么说,我没做什么。”陈妄笑笑,“之前不是你跟我说的吗,坏情绪总能过去的,就是时间问题,你忘啦?”
陈伟豪吸溜鼻子:“没忘,这次时间有点长,我熬不住了。”
“不说丧气话,”陈妄看一眼手机,“再有一个礼拜我就考试了,等我考完,咱俩去蓝滨看海,怎么样?”
“嗯!”陈伟豪笑出一个大鼻涕泡,余光瞄见黑脸的傅玉呈,大热天打了个寒战,“那内个,我先回家了……我妈还等我吃饭。”
“好,路上小心。”陈妄把可乐拎给他,“路上喝?”
“行!”
送陈伟豪坐上公交车,陈妄慢悠悠溜达回家。
傅玉呈像尊佛似的盘腿坐在床上,头发扎成了清爽的丸子头,换上了跨栏背心和短裤,模样是居家了,身上那股冷傲劲儿半分不减。
瞧着他,陈妄想笑:“你怎么见不得人哭?”
“华景不是你自己的房子,谁允许你把地址告诉他的?”傅玉呈反问道,“他万一领来不三不四的人怎么办?”
“你想多了,”陈妄倒了杯水喝,站在电扇附近吹风,语调柔和又坚定,“我只有阿伟一个朋友,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好一点?”
“我是看不惯老爷们哭哭啼啼,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,他那么哭有什么用。”
“你说的对,”陈妄哄完那个哄这个,“过两天我把你这话转达给他,他一定能理解你的苦心。”
傅玉呈嘴角有点翘了,又使劲一压,冲陈妄招手:“过来,脱裤子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看什么?”
傅玉呈指指他的短裤:“应该长出来了,不嫌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