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玉呈眉峰一跳:“你决定好了?”
陈妄点点头。
“那你,跟梁世诚说了吗?”
“我在说咱们俩的事呢。”陈妄偏过脑袋,枕在自己手上,“傅玉呈,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?”
傅玉呈表情空了一瞬,那感觉像天上只掉下一个馅饼,精准砸进他嘴里一样。他不敢相信,又无比期望这是真实发生的。
于是他倏地站起,弯着腰跨到陈妄身边。傅玉呈体重不轻,船晃得厉害,船舷矮,陈妄差点掉下去,及时被傅玉呈捞进了怀里。
“愿意,我当然愿意。”
话音里有点鼻音,陈妄仰起脸瞧,傅玉呈眼角被太阳照得亮晶晶的。
他笑道:“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,现在这么爱哭呢。”
“你管我。”傅玉呈惩罚似的箍紧手臂,面上挂不住了,找补说,“是太阳晒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陈妄笑了,手指蘸了点湖水往傅玉呈脸上浇,“给你降降温。”
“诶!有鱼味儿!”傅玉呈如临大敌躲远了。
二十五岁生日的尾巴,陈妄收到傅玉呈送的手表,和傅玉呈手腕上的那只十分相似,镶了钻,对他来说浮夸过头了。
傅玉呈说他穿得太素,身上该有一件点睛的饰品——但全然不提自己在表盘后面刻了「呈妄」俩字。
陈妄当时没发现,笑着戴手上了。他把手表盒收进抽屉里,那里还躺着一只手表,是傅玉呈四年前送的。
当年他出院后去楼下找了很久,最后在一道臭水沟里找到了。
表盘碎了,里面沾了许多绿藻,加上被污水泡过,给修表匠看过后说修不了,只能清理干净当做摆件。
这是四年里他对傅玉呈唯一的念想。
几天后,陈妄下班早,溜达到傅玉呈单位楼下。傅玉呈埋怨感受不到爱意,话里话外「指示」他去单位晃一圈,好叫大家知道,傅玉呈有人爱,是有家室的人。
陈妄去了,遇见了刚下班出来的曲慈。两人一聊他才知道,曲慈现在和傅玉呈是同事。
“你都不知道,当年你走了以后阿呈有多消沉。”曲慈颇为感慨,“唉,阿呈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,他那会儿在首都参加活动,他怕一跟你联系上,就忍不住要回禺山。
那次活动对他、对我们学校都很重要,他还是主创,走不开。没想到回来以后,就找不着你了。”
陈妄哑然,他竟不知道当年是这般乌龙。
“那你们现在……怎么样啊?”曲慈问。
“在一起了……”陈妄有些害羞,“挺好的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,阿呈下个月就回去了,你们感情稳定就好,他也能放心回去了。”
“他要走了?”陈妄手心出了些冷汗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上周敲定的吧,总部那边离不开他,就调他回去了。”曲慈疑惑道,“他没跟你说吗?”
“说了……我给忘了。”陈妄现在只想回家,“那我先回去了,改天请你吃饭。”
“好呀,我等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