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钰并未留意自己不经意间对白衍初的影响,低笑着摇晃酒杯,像是随意地叙述着一场旁人的故事;“主事拿着号称绝密的配方,可主要的原料提供者,他却说不上来那人是何模样。”
“每次收货,都是个戴着面具、蒙着面的神秘人,偶尔月余一次,来取成品。”
“那不就是个代加工工厂。”
白衍初冷笑一声。
“可说呢!”
这句点题,说到了萧钰心坎里,一拍他手臂。
忽而又叹息,语气伤感:
“可我捣毁了炼丹房的第二天,这个世家就被灭门了。”
她语气轻得像是在说天气如何,可握着酒壶的手指,却收紧了一分。
白衍初看着她低垂的眉眼,眼底微光浮动,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情绪。
他没有立刻开口,而是缓缓倒了一杯酒,推到她面前,才低声问:
“你在意?”
萧钰轻轻笑了一声,指尖轻摩着酒杯壁,目光落在酒液之中,像是在嘲讽自己:
“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……这账,怎么算?”
“算不了。”
白衍初语气淡淡,目光平静地看着她,“你若在意,便是他们罪有应得。
你若不在意,便是他们命中该绝。”
萧钰嗤笑:“这是什么歪理?!”
白衍初耸肩,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:“这世界讲的从来不是道理。”
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落在二人酒杯上,折射出淡淡的光晕。
萧钰撑着下巴,手指在杯沿上无意识地滑动,目光微微迷离,带着酒意的微光。
她沉默了片刻,忽然笑了笑,伸手在储物戒指里摸了一下,取出一只玉瓶,丢给白衍初:“给你——”
白衍初随手接住,晃了晃,挑眉:“什么?”
“送你了。”
萧钰撑着下巴,眸色微微发亮,笑得有些醉意,“黑市上价值万金一瓶的丹药。
但这瓶,是我突破通灵境后淬炼的,比卖给黑市的货色,好上百倍。”
瞧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在吹牛。
也是,哪有这么年轻的通灵境。
制丹炼药讲究一个熟练工再加上一些些天赋。
一般人要熬到七老八十了,才有可能到聚灵境。
想要越过通灵境,基本是不可能的。
白衍初捏着玉瓶,失笑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祝你破境啊!”
萧钰的声音懒洋洋的,像是随意给了个礼物,“就算不吃,拿去卖了也够潇洒几年的。”
“啧,豪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