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头一凛。
这玉佩,果然有问题。
它能安抚季红妆的怨气,代价却是消耗这具身体的生机,甚至可能波及她的灵魂。
台上,她唱腔依旧,身段依旧。
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每当季红妆的情绪即将失控时,她就必须依靠玉佩的力量来镇压。
每一次触碰,都像饮鸩止渴。
季宴修在楼上看得分明。
台上的人,身形有瞬间的凝滞,眼神也似乎飘忽了一瞬。
那不是季红妆该有的状态。
他心头一紧,几乎要站起身。
“铭泽。”
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。
一个身穿锦缎马褂的老者,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边。
老者面容清癯,眼神锐利如鹰,正是不久前在书房外遇到的季家长辈。
“三叔公。”
季宴修压下心绪,依着季铭泽的记忆,低声称呼。
老者并未看他,目光幽幽落在舞台上。
“这出戏,她唱得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季宴修没有接话,只是重新端起茶杯。
“有些事,不能出错。”
老者声音压低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季家的未来,系于此。
你要记住自己的本分。”
季宴修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。
季家的未来?本分?这语焉不详的警告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他牢牢困住。
他看向台上那个孤单的身影,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。
他想告诉她玉佩的真相,想带她离开这个注定悲剧的舞台。
但他不能。
他是季铭泽,是这场悲剧的缔造者之一。
他的一举一动,都被监视着。
那个老者,还有暗处可能存在的更多双眼睛,都在确保“计划”
顺利进行。
他只能维持着季铭泽应有的疏离与冷漠,看着台上的人,在命运的旋涡里挣扎。
戏台上,余清歌感觉越来越吃力。
玉佩带来的寒意深入骨髓,每一次换气都带着微弱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