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位东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有些无奈,却也不得不接受。
他们都需要这位有钱的主,来帮他们。
听完他们的话,戚山州故作为难,“要我买你们的铺子?这可不便宜……这不是难为我吗?就别开玩笑了。”
“这……我们大家确实有些难处,你想想办法,就当是做好事了?”布匹铺子老板最为难,他儿子的事不能再耽搁了。
最近很多人都悄悄来问,他连崔家都拒绝了,若是再卖不掉,就只能低价卖了,这不是他的初衷。
戚山州当然明白他的意思,可他这么捧场,不是为了让对方拿捏他,要是抬价太狠可不行。
“这我真的做不到,若是一家铺子还成,我手头当真没有这么多银子。”
这话倒是不假,当然他也早已想好该如何做。
他早就问好钱庄,他在县衙做事,钱庄的人自然会卖他面子,这些铺子都是赚钱的营生,也不是经营不善才要关铺子,继续经营当然能赚钱。
只是这些店家急着要银子,才这么为难。
“那我便宜些如何?将那些布庄东家也引荐给你,只是换个东家,什么都不会变,我提前和他们打好招呼!”
“张老板你也太贼了!”
若是戚山州买了布匹铺子,自然就没其他银钱能买他们的铺子了。
买是自然要买的,但戚山州也不能立即就答应,他想了想严肃道:“这事要与家中商议,明日我会再来,若是能等我一日,我便想想办法。”
“好好,那戚先生明日一定要来啊!”
“我们等你啊!”
戚山州笑着离开,不敢有半分松懈,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,无论如何都得和季时玉商量了,这娇气精最烦他有事瞒着。
这日倒是没耽误太久,季时玉还有些诧异,本想问问他,却被戚山州严肃的神色给吓到,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?
“怎么了?脸色这样难看?”他轻声询问。
“进屋,我们悄悄说。”戚山州宛若做贼似的,还分外心虚的四下张望一眼。
季时玉:“???”
家里就这四个人,到底有什么好心虚的?
戚山州把他拽进怀里,后者立刻将小脑袋放到他嘴边,紧接着季时玉的眼睛就越瞪越大了。
“真的?!”
“对,就差最后一步,才敢告诉你。”戚山州低声说着。
毕竟事以密成,大肆张扬反而不好。
“买!”季时玉握紧他双手,“一定要买!季宅反正还没有卖出去,我的银子就都拿出来买铺子!反正不能便宜崔家!”
这才是重点。
戚山州道:“无妨,我已经打问清楚钱庄的情况,有师爷这层身份在,他们多少会给我几分薄面,不会故意抬高利息。”
“这钱我用着不踏实,我们手里的越多,借的便越少,还的也少,你听我的。”季时玉对这事很重视,“我知晓你不想用我的银子,但买了铺子,日后日子好过,也有我的功劳不是?你若是非要和我计较,那我以后也不要你照顾了。”
戚山州有些急,“作为夫君,我自然是该照顾你。”
季时玉抬眸看他,当即放了狠话,“我若知晓你这般不听话,婚事就该再慎重些。”
这话有些重,很重。
戚山州连话都忘记说了,胸腔脑袋如鼓在捶,捶得他浑身都在抖。
季时玉赶紧抱住他,懊恼自己话说的太狠,戚山州的好意他比谁都清楚,他自觉身为顶天立地的汉子该承担起家中赚银子的要事,花夫郎的银子,好似很不应该。
可夫夫间本就不是这样清算的。
“戚山州,你在哭吗?”他察觉到肩膀有些热意。
“嗯。”
沉重的低应带着绵密的悲伤,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连带着季时玉的心也一并网住,让他也被难过果缚。
他夫君这样大的块头,快要难过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