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手里还有一两……”丫鬟有些不好意思,买蔷薇水的小姐少爷们出手何等阔绰,倒是她让自家小姐丢脸了。
“可以,你家小姐何姓?”季时玉轻声询问。
“东长街北巷甄家。”丫鬟满脸喜色,赶紧把银子放到他面前道谢,“多谢季少爷!多谢您!”
分明是要捧着银子买他的东西,却还得对他千恩万谢,叫人讨厌不起来。
买到的人欢天喜地离开,没买到的人见还能付定金留货,便都动了这心思,季时玉却任性拒绝了。
“还是从前的性子,做事只顾自己的心情。”姜橙子端起茶杯朝他挑眉。
如蓝和江池青也面带愉悦,显然对他的行为也觉得颇为满意,找回了曾经的感觉。
江池青更是直接扬唇轻笑:“季少爷,别来无恙。”
“笑话我?”季时玉挑眉,眉宇间真有几分从前的明媚张扬。
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火,很灼热,却只会让人觉得暖的刚刚好。
季时玉想到什么,又将另一只从未动过的小盒子打开递到他们面前,声音颇为得意道:“瞧,送你们的!”
“不得了啊财迷?”姜橙子微微瞪大眼睛,“居然还惦记着我们呢?”
“姜橙子不许嘴坏!”季时玉朝他挥挥拳头,继续说着,“蔷薇水都是一样的,但琉璃缶颜色不同,你们自己挑选吧。”
他有刻意将自己觉得最好看的琉璃缶留下来,连颜色都是精心挑选他们三个会喜欢的。
对季时玉来说,这三个人不仅仅是知己。
果然,三个人按照他心里所想的颜色,挑选了各自的蔷薇水。
如蓝将水瓶拿在手里轻轻摇晃,看到水在里面晃着,他狐疑道:“那位愿拿货给你的,到底是什么神人?”
“是位姑娘,很漂亮和善。”季时玉说,“似乎有难以轻言的秘密。”
这让他又想到阿紫的那个眼神,似乎有些虚无,但又好似透着什么。
姜橙子轻笑:“那真是不错的姑娘,来日若是有机会,我们也愿和她结识,随缘即可。”
“好。”季时玉轻笑。
这次的蔷薇水让季时玉满载而归,回村里时特意选了挡风的马车,否则寒风泛凉,他怕是要冻坏了。
回到家里,他谢绝车夫帮他搬盒子的好意,头次不嫌麻烦的自己搬,毕竟都是些空盒子,唯有一只最小的锦盒里,装满了今日所得。
戚鱼和于实最近没事,除了每日固定清理鸡笼,收鸡蛋,就是把院子打理干净,再清洗堆放起来的衣物,当然按照季时玉的叮嘱,都是用温水洗。
听到他回来的动静,两人立刻到门前迎接。
戚鱼道:“嫂嫂,今日为何回来这么晚,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”
“并没有,别担心。”季时玉摸了摸他的脸,还有些热乎,不像是一直守在冷风口里。
“那就好,厨房的火已经烧起来了,我们正准备煮面。”戚鱼声音很轻,边说边看他脸色,“以为你晌午不回来了。”
季时玉拍拍他肩膀,“做得好,日后若是我回得晚,不用特意等,我来做饭就是,你们回屋拿炭盆焖红薯吧?”
“嫂嫂你吃什么?”戚鱼问。
“我随便吃点菜根,灌口凉风,就差不多饱了,不用管我。”季时玉把他们赶走,自己哼着小调儿继续做饭了。
那欢快的曲调令戚鱼和于实生疑,毕竟那首小调他们很熟悉,但对方已经很久没哼了,可见又有什么欢喜事了,只是不想告诉他们!
“嫂嫂很奇怪,吃饭的时候我们再问问他!”戚鱼说。
“为什么,他要骂人。”于实连连摇头,恶夫郎凶悍的很,连阿州都要骂的,何况是他们?
戚鱼一噎,“你要这么说、这么说倒是也没错……”
两人便只能先去地窖里拿红薯,放进屋里的炭盆里,用碳埋好,暂时就不需要再理会了,他们便又回到厨房里。
不多时,两人捧着两大碗面条,季时玉则是在充满红薯香的屋里翻着红薯,时不时拿筷子戳戳软硬,以此来确定生熟。
最终季时玉心满意足地吃了两个煨红薯,躺回暖乎乎的炕上休息了。
天黑后,戚山州回到家里,敏锐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些怪异。
他看了一眼戚鱼和于实,两人默契摇头,视线落到在厨房里做饭的季时玉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