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装作浑不在意,一边把左脚往右腿后面藏:“动作太大了,哥我下次註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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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箱一向由许清越整理,掀开盖子,药片、胶囊、药粉、药膏全部按功效和有效期码放整齐,一眼就找到了烫伤膏。
水龙头断续开了十来分钟,许清越湿着脸和刘海出来,眼周发红,但已经能睁开了。
“哥好点没?”许如清蹦过去迎,跟他哥挽着胳膊走,“你坐这儿,我看看。”
他一个小瘸子,还上赶着搀一个健全的人,也不知是谁扶谁。
“还好没进眼睛……哥,咱家那个竈有问题,上次我做饭也崩油,找人来修过也不行,得换个新的。”他拿棉签蘸着药膏,边擦边冲许清越的脸吹气,“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油溅在右眼的眼皮上,红了一小片,没破皮。许清越微微垂头,闭着一只眼方便他擦药,另一只眼扫过他,“你的脸——”
“涂好了!”
许如清拧好药膏站起来要溜,光顾着看他哥热闹了,现在才想起自己的囧样——果然出洋相不由人控制。
“回来。”
许清越动作飞快,拉住他胳膊一拎,他又跌回沙发裏。许清越刚碰过凉水,碰在脸上也是冰的,却摸得他面红耳赤。
“哥……”他别过脸。帅的时候许清越不瞧他,脸花了反而一个劲儿盯着看!
“转过来我看。”
许清越扳过他下巴,伸手去药箱。药箱裏的药膏药水“形形色色”,当哥的知道自家弟弟宁死不丑,从一众外用药中挑出一管透明无色的凝胶,挤到指尖,点在他颧骨上,动作不算轻柔,有惩罚他、故意让他疼的意味。
“让人打脸上了,”许清越语气轻飘飘的,但落井下石,“别长记性,下次继续。”
许如清疼得次牙咧嘴,话也说不清:“肯定不打了,我保证!”
“裤腿撩起来。”
许如清乖乖照做,嘴上还硬着:“腿没事,都是擦伤,刚在警局裏晏良给我弄过了。”
“你朋友不会弄。”许清越嘆了口气,“吃完饭先洗澡,洗完给你包扎。”
“好啊。”
许如清大大咧咧的,看不出晏良究竟弄没弄好,但他不怎么在乎,毕竟在他哥同在一个屋檐下,他哥不可能让他自生自灭。
眼珠一转,顺桿儿往上爬:“哥一会儿去我屋包吧?”
许清越斜他一眼,收好药箱去厨房盛饭。
虽然他哥一惯严厉,但是不爱翻旧账,只要事情解决了、他认错了,就算揭过一页。他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蹦,拿着两个人的餐具放桌上,坐好等他哥过来一起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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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一点多许如清洗完澡,钻进被窝等他哥过来。
许清越工作起来没什么时间观念,他硬生生等了俩小时。后来他困得不太清醒了,恍然听见卧室门被推开。来人脚步轻节奏稳,是许清越。
“睡了吗?”
声音小而低,听得人耳朵痒痒,许如清装睡,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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