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你结婚会邀请我吗
“你和陈冉是公款谈恋爱,来阳城做几天戏名利双收。哥,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啊。”
“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,”许清越抽出手,给陈冉道了歉,“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那两人离开,许如清没头苍蝇般在屋裏踱了几圈,转累了就靠着上下铺的爬梯。
下铺铺着深蓝色床品,夏凉被整齐地迭好,压在枕头上——这是许清越的生活习惯,所以这张床是许清越睡的。
弯腰捻了捻床单,像一种粗麻,摩擦起来割手,更别提用来睡觉了,这样的床怎么睡人?
视线放远,他看见床头铁栏桿挂着小白狗,凑近了,闻到一阵草药香。
小狗耳朵飞机翅膀似的支棱着,单只耳朵比身体还长。蓝眼睛,粉腮红,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。
他一下下扒拉着小白狗,小狗荡秋千一样越晃越高,他却神色一凛,用了十成的力气一拍——吊绳断了。
小白狗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,身体全臟了,可怜兮兮躺在门口,被许清越捡了起来。
“拿个死物撒什么气?”
话裏听不出责备的意思,许清越掸凈小狗身上的灰,一双巧手娴熟穿好吊绳,重新挂在了床头。
许如清全看在眼裏,压着不悦,问:“这玩意很值钱?”
“不值钱,手工做的。”许清越翻开小狗屁股的位置,给他展示设计小巧思,“这裏做了个拉链,可以随时更换艾草——”
“爸说你十月订婚,”许如清不想听他们的定情信物有多么精巧,打断问道,“这事是真的假的?”
许清越沈吟片刻,没答,整理好艾草包,朝他走过去。
多日没见,许清越黑了,瘦了,但好像更壮了。屋裏没有空调,许清越的刘海潮湿打绺,汗珠沿脸颊、颌骨而下,乍眼一看,好似喉结上装饰了一颗珍珠。
珍珠落地,许如清喉结一滚。他把手藏在身后,紧紧攥住了爬梯。
“今晚八点有趟飞机,让时飞送你去。”
他陷进许清越的眼神,艰难维持着半分清醒:“你结婚会邀请我吗?”
许清越却笑了:“你又在吃醋?”
“谁说——”
许清越吻了上来。
许清越的头发是潮的,衣服是潮的,手心是潮的,吻也是潮的。他溺在其中,眼睛也是潮的。
许志才的话是爬山虎,被许清越的吻滋养着,触角疯长,缠得他快呼吸不过来,他和许清越之间註定不可能了,与其将来断得撕心裂肺,不如现在闹得不可开交。
稳了稳呼吸,他挂上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:“真不想知道你爸的死因?”
扣在他脑后的手一紧,许清越眼中狎昵全无。
“是我……”迎上黑不见底的眼,他垫脚凑近许清越耳边,“捂死了他。”
“为什么——”
“因为我恨他啊,他到最后还喊你的名字,让你把我赶出许家,”手指划过许清越胸前的沟壑,他戏谑笑道,“你这么孝顺,敢违逆他遗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