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是不可能送的,那是许清越送给他的。
从最简单的球到覆杂的小动物,许清越送过他好多。但他那会儿不知道珍惜,丢的丢,玩散的玩散,后来许清越再没给他编过,现在就剩这么个小球了。
小孩有变脸的前兆,许如清应激性头疼,改口道:“这样吧,你叫我哥,我就让我哥给你编。”
“那你哥什么时候来?”项小二把球还回来,依依不舍盯着,“你哥不认识我,他会给我编吗?”
许如清拍着胸脯保证:“当然会,我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,有求必应。”
两人聊了好半天,项小二叽叽喳喳的比许如清还话多。许如清头晕,聊到一半就滑进被子裏,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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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门开了,陌生的男人走进来,身形十分高大,深灰衣裤,唯有裏面的衬衣纯白。
外来的寒气让项小二一激灵,战战兢兢地问:“你是他哥哥吗?”
男人扫他一眼,点点头,没有多余的寒暄,就站在许如清床前定定看着——不像哥哥,更像仇
项小二打量的目光被发现,男人撩起眼皮看他。男人瞳色浅淡,左、右、下侧都有留白。他感觉自己正被一条鱼盯着看,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拆吞入腹。
项小二更害怕了,溜进被窝装睡,眼睛却仍开一条缝偷看。
目光落在光裸的脚,许清越眸色一暗,环顾四周,找到了扔在床脚的棉袜。检查过棉袜的洁凈程度,他撑开袜口给许如清套上。
动作不算轻柔,许如清醒了。
“哥你来了!”许如清一秒开机,撑着床坐起来,笑得很欢实。他看一眼手机,拉住许清越胳膊,“晚上可以陪我吃饭吗?”
“头还疼吗。”
又来了,婉拒。
许如清:“疼啊,一点不见好,我午饭都吐光了。”
听他这么说,隔壁的项小二睁开眼,一脸疑惑,欲言又止。
“腿也疼,”许如清松开手,委屈巴巴倒苦水,“打石膏动不了,我不舒服。”
他特意往床裏挪几寸,意图太明显,就差拍着空位置让许清越坐下了。
许清越好似看不见,脱了外套挂到衣架上。
“哥,我还想吐……帮我揉揉这裏行吗?”许如清按着太阳穴,闭眼皱眉,“有电钻在钻我。”
这次许清越没拒绝,侧身坐下,让他靠在自己身上。
指尖微冰,力道适中,他舒服得瞇起眼,悬着的心也落下一点——许清越还是会心疼他的。
项小二眼珠子要瞪掉了,短短一下午受到两次冲击。
容易相处成熟大方的哥哥,在他哥哥面前居然是这副娇气样子?关键是他那个冰块脸、黑芝麻馅汤圆眼睛的哥哥没有拒绝,更没有怨言!
这俩人演的哪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