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别打我疼
“哥哥,你真的从来没想过我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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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越有片刻的耳鸣。
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,指骨关节被攥出“咔哒”声。许如清仰头望他,眼周酡红,一双桃花眼满是媚态,好像眨一下眼就能溢出来。许如清无师自通把衣摆叼在齿间,指骨凸起,透过薄薄一层裤料刺痛他的眼。
“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”
是质问的语气,却是许清越在质问自己:你什么时候把人养成这个样子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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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时候呢?”许如清把玩自己,似乎在摆弄一件珍惜物件,故意不给别人看见,神秘又挑衅,“是三年前呀,你不是早就知道了?我的……好,哥,哥。”
下一秒,他被许清越从地上拎起,掐着后颈按在书桌上。
桌面东西顷刻落地,数张a4纸飘落脚边,慌乱中被印上两双脚印;钢笔和笔帽分离,摔出来的墨渍溅在衣服上,裤脚漆黑一团。
他觉得还不够。
“哈……哥哥恼羞成怒了,”胸腹撞得生疼,许如清吐气不均,好在他没有吃晚饭,想吐也吐不出什么,“明明早就尝过了,还要装绅士——装了三年,哥哥辛苦了。”
许清越手劲不小,掐得他后颈通红:“许如清,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?”
“是啊,不然、不然怎么能让我得逞呢。”他侧脸紧贴桌面动弹不得,余光找到许清越,长眼微弯,衬得朱砂痣更红,勾起的唇角似狐,他向身后的男人发出约请,“哥哥,不觉得这个姿势刚刚好吗?”
许清越脸色铁青,怒视他不发一言。在他放浪的笑声裏,胸腔每一次起伏都较前一次剧烈,周遭空气因许清越的呼吸更加沈重,后颈上不是一只手,而是数万吨重的活火山。
但他没来得及得意,便觉身体一凉。
啪!
那东西骤不及防贴在肉上,先是一冰,转而火辣。
他大脑空白,直楞楞看向许清越。许清越手握一把长直尺,通体透明,一米长,三厘米厚,是一把刻度尺。
书桌和墻面之间立着一块洞洞板,上面收纳了丁字尺、比例尺、三角板、各种功用的笔、计时器和计算器等文具,以前许清越用这些东西绘图,转专业后便成了摆设。
时隔三年,总算派上用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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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……”许如清疼得发麻,笑出了几分疯癫,“打死我,看周家还给不给你们钱!”
许清越高高扬起的手,霎时停在半空。
第二尺迟迟未落,许如清却不庆幸——原来许清越确实存了“卖掉”他的心思,许清越厌恶他,厌得彻底。
“不是这个月就送我走吗,为什么我还赖在许家呢?”他拼命去看许清越,但只能看到直尺,以及他哥中指指缝的黑痣,“因为人家不要一个残次品啊,谁愿意玩个小瘸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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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!
许清越人稳手狠,第二尺结结实实落在股间,留下两道几近重迭的红印。
呜咽声溢出喉咙,许如清猝然骂道:“哥!你晚饭没吃饱?就这点本事?哦我知道了,你老了,不如三年前健壮了!哈哈、别光打右边啊,左边也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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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越当然没有满足他。
第三尺落下,疼痛刻进骨髓,那块皮肉不住抽搐,许清越问他:“知道错了吗。”
“错、错了,我错了哥,”他一开口先倒吸一口气,他知道许清越在等下文,缓了缓神,懊悔道,“我错在、三年前没有做到最后!”
许清越青筋一跳,甩下了第四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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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我也要说!”他往日的乖巧全无,今晚是最原本的、不经任何粉饰许如清,“哥你病得难受还教育我的样子太诱人了……哥你真的好有原则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