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他归许清越所有
进浴室,许如清两手撑着大理石盥洗臺,肩胛骨高耸,抬头盯着镜子裏的自己,眼裏满是嫌弃。
在梦魇裏拼杀了一夜,眼下乌青浓得像化了特效妆;睡衣湿了干,干了又湿,在密闭的空间一闷,气味实在不怎么样;头发半干不湿的,卷度更甚,刘海糊着额头,灯光一照,乌黑油亮。
许清越那么爱干凈的人怎么会碰他。
晕眩感阴魂不散,打开花洒,用冷水从头浇到脚,他得到了剎那的清明,但马上眼前一黑。失去知觉的前一秒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,他拽住了放沐浴液的收纳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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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门声和开门声伴随着“稀裏哗啦”的声响而来,他像一个蚕宝宝一样,裹着浴巾被许清越稳稳抱起。另一人的体温隔着一层浴巾传过来,他陡然羞红了脸。
“说了多少次不许洗冷水澡,发烧了不知道?”
胸腔共振,他把头埋在许清越身前,小幅度蹭了蹭,白衬衣吸收了头发上的水变得半透明,能看到一小片皮肤——他哥一会儿还要出门,一定会不高兴吧。
许清越没察觉到衣服的异样:“再叫我发现一次就别想再碰你游戏了。”
意识依然飘忽,他仰头註视许清越,视线逐渐聚起焦。
许清越早上刚刮过胡子,粗糙的胡须根被剔除干凈,皮肤光滑清爽,下颌与喉结连成了完美的弧度,有种成熟男性的坚毅和干练。
真好看啊,以后还能见几次?
见他不吭声,许清越眉头一皱:“说话。”
“下次不会了,”冷不丁舔上许清越的喉结,他小声示好,“哥我爱你。”
许清越喉结一滚,快走几步把他放到餐椅上,一碗粥半扔半递到他手裏:“吃饭,吃完把药吃了。”
那双桃花眼裏水汽未褪,朱砂痣水洗过一样,整个人都湿漉漉的,许清越便在转身的剎那,眉头舒展,恼意尽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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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俩昨晚都没怎么吃东西,热粥喝进胃裏很是熨帖。许清越坐到他旁边的餐椅上,手裏拿着碘酒和棉签:“抬脚。”
许如清一楞,他都快忘了。昨晚他在医院弄掉了一只玻璃杯,碎片迸进鞋筒,划伤了脚,疼得快能孕育出珍珠了。
抬脚踩上许清越两腿间的椅面,脚趾有意无意摩挲那裏,西裤包裹的腿部线条瞬间绷紧,小腿马上被拎了起来。
他明知故问:“哥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棉签蘸着碘酒往皮肤上涂,许清越没什么好气儿:“看你还是不疼。”
记忆裏永远是许清越在帮他处理伤口。
小时候他又乖又皮,爱跑爱跳,膝盖和手肘受过很多次擦伤,疼痛和委屈在许清越赶来的那一刻到达巅峰。哭闹间隙偷瞄许清越手忙脚乱,心裏暗爽,嘴角便抑制不住地上扬。
他就爱看许清越心疼他。
“——嘶!”脚猛地缩回,马上被抓住脚踝拽了回去。
剧痛将他抽离出回忆,泪水已经在眼眶裏打转。他哥的技术练得炉火纯青,如果他很疼,那绝对是故意让他长记性的。
“疼呢,哥轻点啊……”他习惯性撅起嘴。
许清越瞪他,冷声道:“我以为你没有痛觉了。”
他心虚地低头喝粥。
玻璃碎片掉进鞋裏,有的是机会抖出来,但他昨晚情绪不佳,晃了晃脚踝,帮玻璃片进得更深,一晚上下来,脚上的皮肤血肉模糊。后来被洗澡水和沐浴露一冲,血色尽褪,皮肉外翻,伤口发白狰狞。
原来许清越什么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