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年纪不大,还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,他狐疑盯着许清越看,发现这俩人的长得半点不像。
想到裏面的大学生那样好看,又穿着暴露的衣服,曾经看过的电影为他提供好几个可能,先是心疼起裏面的人来,随即寒毛直竖,看向许清越的眼神都变了。
他气呼呼地弱声喊:“我现在去做血液检测,你最好祈祷没有成瘾性药物!”
许清越彻底傻眼,几乎是跌进椅子裏。
他是怎么当哥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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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眼不见许清越,病房陈设也不是熟悉的。不适感以胃为原点发散开来,身体真的像被掏空一样。
意识回笼,许清越说过的字字句句涌进脑海,许如清双手交握在腹部,左手不停扳动右手背的输液针,直到觉得疼了,抬手一看,血管周围出了点血,他才确定那不是梦。
内向保守的许清越不会说“我爱你”,只会说“你身体健康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”;说“你想留我独活吗”;说“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好”;说“你是我最在意的人”。
许清越喜欢他,不仅是兄弟间的喜欢。
从高中做到现在的白日梦,成真了。
他扒拉着床头的东西,企图从一堆破衣料裏找手机,寻了半天才想起来,手机被他随手扔在酒吧了。
他现在就想见许清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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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手高举输液袋,许如清穿着病号服出了病房。门口坐着几个人,没有许清越;卫生间空荡荡,没有许清越。
“姐姐,看见我哥了吗?”他走去护士站,护士问他哥的衣着长相,他说,“衬衣西裤蓝领带,最高最帅的那个。”
“逗你的弟弟,”几个护士笑成一团,往右手边一指,“你哥在305看望病人呢,也是今天送过来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许如清笑道,“我去找我哥点奶茶,一会儿就送来。”
护士们谢过他,又嘱咐他找到哥哥赶紧回病房,刚洗过胃得註意休息:“二十四小时之内别进食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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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许清越又要替他收拾烂摊子,兴许现在正和那个被开瓢的老男人道歉,他就浑身不自在——他哥怎么能跟别人道歉呢。不过这场意外因他而起,他要好好和许清越认个错。
透过虚掩的305房门,他看到裏面三位穿黑西装的男人,围在病床周边十足的保镖派头,而许清越微躬着身,一副正在道歉的样子。
难道那人大有来头?
自己闯的祸自己收场,推门而入的剎那,许清越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对不起周总,”许清越声音淡然,听不出多少歉意,“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您……”
“就差个尾款没付,明晚我就接走了,提前玩玩怎么了!”周博山怒目圆睁,嘴角下撇,捞过床头的花瓶砸向许清越,“这就是许家的诚意?好看的小男孩儿有的是,我不要了,退货!”
许清越没躲,任凭花瓶碎在脚边:“周总……”
砰!
许如清捏爆了输液袋,葡萄糖溅了满身满手,流向地面,变成大片的沼泽,他用尽全力拔出脚,抬腿逃离了这裏。
周博山想要的是那种“义子”。
许清越一直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