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警告你啊,别得寸进尺。”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对许清越吼出这句话,意料之外的,没有爽感。
从下巴开始,许清越的吻逐渐攀升,碰到唇角之前,他抬手一推,反被绞在一起举到了头顶,手肘撑在他脸颊两侧,许清越把他的凶狠堵进嘴巴裏。
吻来得急切,屋顶仿佛淅沥着小雨,并不令人狼狈,湿意却迅速裹满全身。分明只有一次情侣之实,许清越却十分熟悉他的身体,而他到底食髓知味,很快被亲得七荤八素。
有东西抵在大腿上,他喉咙裏发出了“呜呜”的讨饶声,荡在咫尺间,衬得他不堪一击。许清越喜欢把他弄到窒息的临界点,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但在那之前,许清越不会停止。
许清越的吻裏有情侣间的狎昵,有兄弟间的温情,好像还有卖力讨他欢心的技巧。许清越在哄他,许清越也在害怕。
水声听得他面红耳赤,身上又压着个人,他还分心思考许清越在怕什么,一来二去,他觉得胸腔快炸开了,但许清越还没停。
他用了三分力气咬下许清越的舌头,不疼,却足以起到提醒作用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许清越把头埋进他颈窝,深吸一口气之后,便一动不动了。
他抬了抬膝:“装什么死?”
“累了。”
“那你下去躺好。”
话裏没什么好气,所以许清越也没理他。
两人就着这个姿势“躺”了好几分钟,呼吸频率几乎变得一致,抵在腿上的东西重新睡了过去。耳朵捕捉到异样的声音,他屏住了呼吸。
“你哭了?”
“听错了。”
他也不说话了。
许清越的哭泣总是无声的。
似乎怕被他发现、怕被嘲笑、怕被见到兄长软弱的一面,所以他一直以为许清越不会哭。直到上次许清越把他压在水族箱前,那好像是他第一次见许清越哭。
有人歇斯底裏,有人默不作声,但他无法比较谁更痛一点,可能是后者,毕竟连声音都不想发出来了。
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也有破绽,许清越哭的时候,只要是吸气,就会带出鼻音,幸好有可以被察觉的破绽,不然该有多可怜。
轻易挣开双手,他搂在许清越背上轻轻地抚:“我明天回学校,参加毕业典礼。”
“嗯。”
他觉得许清越像哭着撒娇的别扭宝宝。
许清越双手绕过他颈下,颈侧皮肤能感觉到许清越欲言又止的嘴唇,过了好半晌,许清越说:“以后我只有你了。”
这句话太沈重,不管他怎么回答,都算一种承诺。
许清越似乎是孤独的,和亲生父母不熟,尽力和亲弟弟相处后还是像仇人,养母又年过半百,不与他一起生活,许清越的生命裏似乎只剩下他。
他还是个白眼狼。
沈默着拉高被子,被窝用来逃避现实,至少现在他们是世界上最近亲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