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我了解了,”许清越把村长扶上藤椅,向他介绍高衡,“这位是许盛康源的高级法务,高衡,高律师。我保证,他会跟进到最后,一定把你们的钱找回来。”
安抚好村民,差不多到了中午,许清越回宿舍看见了时飞,在每个房间进进出出的,不知道在找谁。
“许总,小如回来过吗!”
“没有,他没上飞机?”
时飞急出一头汗:“昨天下暴雨飞机停飞,我陪小如住酒店,今天早上一睁眼人就没了!许总对不起,我……”
许清越心臟一沈,瞬间想到无数种可能,却没有一种是吉利的,他甚至摸不清自己可以接受的底线在哪。
“先别急,”他给许如清打电话,安慰时飞说,“能打通,人还在信号区。”
而且电话被挂断了,证明许如清活动自如,暂时没有危险。他松了一口气,那头时飞催问怎么办,他抬了抬手,时飞便闭上嘴。
正午日头正盛,两人的影子在地上缓慢地偏移。半分钟后,许清越笃定道:“时飞,找几个见过许如清的人去找,他就在南岗。”
南岗村不大,林林总总五十户人许如清t恤印着巨大的骷髅,比本人还显眼,但许清越绕了三四圈,连个影子都没找见。
难道许如清没跑回来?
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
刺耳的警报声响起,许清越下意识往宿舍方向跑,但没跑两步又停下来,许如清真的不在南岗吗?
正要再打一次电话,时飞向他挥手:“上游山洪!许总,快回屋!”
几人空手而归,许如清的确不在这裏。
担忧大于失落,他咬紧了牙,再不甘心,也跟在人群后面往回跑。
“哥……”
却听到微弱的呼声。
他三百六十度转着身,目之所及是一张张黝黑朴实的面孔,哪有许如清的影子?
“哥……在上面……”
他猛然抬头,许如清居然在高耸的树杈上!
“快下来!”他向上伸手,“跳下来!快点!”
“腿麻动不了……”许如清也听到了警报,但他不懂,见大家往一个方向跑,他更慌了,“什么声音?”
多日暴雨,村裏的树一棵接一棵地倒,宿舍附近这棵树龄久,根扎得深,但树干已肉眼可见地歪扭,绝对撑不过这次。
但许清越不会爬树。
“许总您怎么还楞着!”路过村民拉着他跑,“洪水来了别管别人了!”
村民嗓门大,许如清听得一清二楚,往下探头,伸着手虚虚一握,像小时候求许清越抱的手势。
两人远远相望,下一秒,许清越跟村民一起跑了。
“……哥?”
许如清听到了滚滚而来的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