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饿得胃裏发虚,清醒了一会儿,跟季云深说想吃炸猪排。
“最好先别吃。”季云深说,“梅姨临走前做了蔬菜粥,要现在喝吗?”
“也行。”
蔬菜粥温温热热,是刚好能入口的程度。咸香扑鼻,但很清淡。冰箱裏有梅姨特意给他做的辣酱,又香又辣,他如今十分想念。
他端着碗,靠在浴缸裏边吃边发呆。季云深看得着急,又怕他受凉,就给浴缸开了自动加热,临出浴室前,嘱咐他:“吃完喊我。”
喊是没喊的,浴缸暖了,胃裏满了,身体也软了。
他直接在浴缸裏睡了过去。
季云深换完床单去浴室捞人的时候,肖誉模糊地说:“查寝……叫方知夏……”
给肖誉裹上浴巾,擦干身体和头发,他把人塞进被窝。拿起肖誉的手机,在对方脸上晃了晃:“睁眼解锁。”
肖誉短暂地睁开眼,便彻底睡过去。
对他就这么放心?
季云深心裏一软,很是受用。
从列表裏找到方知夏,他发了一条消息:【今晚不回,应付查寝。】
方知夏秒回:【放心,这事儿我熟!】
季云深皱眉,熟?
难不成这俩人经常夜不归宿?
扭头看一眼肖誉,后者已经睡得不省人事。他心裏憋闷,把刚吹好的头发全部撩到头顶,露出了光洁的额头。
眉眼很乖,睡着时更甚。
但明天肖誉一定会炸毛——物理上的“炸毛”。
转天中午,肖誉睡自然醒,床边空荡荡,他摸出手机看到季云深早上发来的信息,说去公司了,早餐在桌上。
进浴室洗漱,看到镜子裏的自己时,他嘴角一沈,默默把季云深骂了一千八百遍。
方知夏在自己的小桌上嗦粉,屋裏味道感人,不过肖誉不计较这些,吃完再通风也是一样的。
他翻出书架的两本书,封皮各异,书名都是《卧底k》。
一本崭新。另一本被翻看了很多遍,每页的空白处记录了阅读时的推理过程,书侧贴有五颜六色的索引条,厚实很多。
背包裏还有昨天签名的一本《卧底k》,估计是要供起来了。供起来之前,他把三本书并排放到一起,拍下照片发了条朋友圈。
他朋友圈的内容很少,并且设置了半年可见。主页上只有一条,是他因考试错过楚可新书预售而发的牢骚。但好在方知夏抢到了,还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他。
忘记屏蔽季云深,结果对方秒讚秒评:【原来是狂热粉。】
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好害羞的,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,反正就是,不想让季云深知道。
【上班摸鱼,扣你工资。】
文字带着情绪,季云深看到后抿嘴一笑,关上手机没再回覆。
还真炸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