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“帮肖老师放松一下。”
习惯性耍流氓这种事,肖誉早就习惯了。
季云深边吃边靠在他胸前,一颗脑袋动来动去的很像大型犬科动物,就是那种站起来比人都高,却觉得自己是个宝宝,还像小时候一样埋在主人怀裏撒娇。
想起上次季云深帮他弄衬衫夹时不让摸头顶,他起了逆反心,轻轻把手放了上去——像撸狗头那样。见季云深该吃吃该喝喝喝,他也越来越肆无忌惮。季云深的头发不算长,又黑又密,发质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硬。
“藕挺脆,跟听asmr似的。”季云深突然说。
不知道这人想表达什么,于是他没吭声。
“哎,能不能在我耳朵旁边咬?”
“好啊。”他幽幽回答,弯腰在季云深耳垂上咬了一下。
“嘶……”季云深装得夸张,但其实一点也不疼。
湿热的嘴唇碰到微凉的耳垂,又酥又痒,像被小猫用尾巴尖扫了一下心尖,他笑道:“就知道你没安好心。”
一顿饭吃得不怎么安生,肖誉却没觉得烦,反而有点恍惚,和他小时候家裏的氛围很像,他也很久没这么轻松地吃过饭了。
吃完晚饭,肖誉去洗了澡,出来时见季云深坐在懒人沙发上摆弄小盆栽,他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,终是抵不过好奇心,问了一句:“你还养盆栽呢?”
“嗯。”季云深没抬头,笑了笑,“你还记得它吗?”
肖誉脖子上挂了条浴巾,正拎着两头擦头发,想也不想,道:“我为什么会记得——这是我落在酒店的那盆?”
“过来看看。”
季云深冲他招手,把盆栽放到小边几上,说:“咱们第一次见的那晚,你醉得连句话都说不完整,又抱着盆栽不撒手,我连哄带骗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你手裏拿出来的。”
听着季云深的话,他慢慢回忆起几个月前的事。
那天5月30号,他过生日,但也是谢景谦的忌日。当天他去墓园扫墓,回程时遇到一位卖盆栽的老妇人,他正好在等大巴,老妇人说还剩最后一盆,卖完她就能收摊回家了。
那时候天马上就黑了,他又犯了心软的毛病,爽快买下盆栽拿了一路。
“我当是多重要的东西呢,”季云深补上一句,“没想到,转天你走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。”
肖誉神色一凛:“我当时不想跟你待在一间屋子裏。”
“也是。”季云深站起来和他面对面,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,“估计你那会儿想揍我一顿。”
岂止。
简直想杀了你。
脑补了些血腥场面,一开口,他语气却比往常更软:“我还以为你扔了。”
“没有,不过和扔了差不多。”
“什么意思——”他顿住了,季云深越擦越不正经,一个没留意就站到了他身后,某个柔软的部位紧紧贴着他。
“我哪养过活物儿啊,带回办公室养了好几个月,蔫掉好多片叶。”
闻言,肖誉仔细瞧着盆栽,记得当时买回来枝叶繁茂,树冠像个绿色的棒棒糖。现在没有人修剪,枝杈横生潦草得很,边角还有好几片发黄变脆的叶子。
季云深怕碰疼他,小心翼翼摩擦着,下巴垫在他肩膀,对着耳朵用气声道:“肖老师,你教教我?”
身上起了一片小疙瘩,他偏头皱着眉:“……我也没养过,网上说小叶赤楠喜阳喜湿——”
“哦——怪不得,我办公室朝北。”前胸贴上了后背,垂下手就能抓住肖誉的,季云深低笑几声,一时不知肖誉和纯棉衣料哪个更柔软,“肖老师真是见多识广,连这个都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”两个人都在发生变化,尤其是身后,季云深的存在感很强,他推了推身下的手,“……不行。”
“肖老师,我在你眼裏就这么禽兽?”季云深顶了顶,一边把人往床边推,手底下同时加了些力道,“小叶赤楠养好了,咱们才能更美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