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每人挑战结束后,其余会员对故事进行打分,满分十分。总得分最高的人能够集到两颗星,其余会员得到一颗。
陶思稚非常重视这次活动,提前做了许多准备。
就蒋舸看到的部分而言,陶思稚在收到通知后,便开始每晚抽两小时阅读书籍,制作了故事梗概的归纳笔记;在网上搜索了一些视频,跟着学习了多遍讲故事的方法。
网上的讲故事视频大多是为服务小朋友而录制的,即便是成年人做主角,讲述方式也多少会有些浮夸。
蒋舸晚上在家加班工作的间隙,会不时听到抱者膝坐在不远处戴着耳机的陶思稚,学平板电脑裏的人努力但不大成功地试图加入一些情绪的声音。
鬼故事挑战的时间定在周一下班后,后勤部的会议室裏。
周目晚上,陶思稚终于结束了他的准备工作,要求蒋舸与他开展一次预演活动。
两人坐在沙发上,为了营造氛围,蒋舸调暗了灯光。
陶思稚穿着灰色的薄的棉质睡衣,面对蒋舸盘腿坐着,开始了他的讲述。
“我要讲的故事来自我喜欢的作家的短篇集,”他认真地看着蒋舸,“其中的一篇裏内含的一个鬼故事!”
“由于原文较长,我浓缩了这个故事,还进行了一些改编,希望大家没有听过,能够被吓到,给我打出高一点的分数,我想早点换到超市券。”
蒋舸觉得陶思稚的说法有些可爱,但是出于对双人协会活动,以及讲鬼故事的人陶思稚的尊重,蒋舸没有露出一点点笑。
“故事要从一个被人们称作‘小东西’的小男孩说起,他生活在一个不重视他的家庭。
“他有两个哥哥,经常欺负他,伤透了他的心。有一天离家出走。”
陶思稚的语速很慢,搭配了一些不能称为合适的手势,非常笨拙地故作神秘。
他的眼睛在灯下反射着光,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头上,这样的眼神、语调,加上他内心对超市券的渴望,加上客厅的灯光氛围,倒是将不惊悚的故事变得引人入胜-一至少蒋舸这么认为。
“小东西乘坐巴士,走了许多的路,他一直在想自己的家人,想自己的未来。”
“他幻想自己的未来超级精彩,让爸妈和哥哥很羡慕,但又知道实际上,他应该还是会回到家裏,回到以前的样子。”
“回到生活在哥哥的阴影裏,过那种没人在乎他的生活。”
“这天的最后,小东西来到了一片荒芜的草场,草场裏有一个阴森的农舍,他没有靠近,而是在农舍外睡着了。
“他醒来的时候,天还没亮,身边出现了一个叫吾爱的小男孩。吾爱和他一样孤身一人,但已经在这片荒野待了很多年,对这裏很熟悉,他们成了朋友。”
“他们先去到墓地裏,找到了吾爱的墓碑。”
陶思稚顿了顿,压低声音,大概觉得这样很吓人地说:“原来吾爱是鬼。”
“不过小东西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,”他又正色道,“一人一鬼在荒野玩了一整晚。”
“天亮了,吾爱即将入睡。小东西认为自己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好的一晚,他不想再前进去找自己的未来了,他问吾爱,自己怎么才能留下来。”
“吾爱告诉他,如果他走进农舍,农舍裏的鬼或许会杀死他。吾爱下不了手。”
说到这裏,陶思稚又暂停了,然后睁大眼睛,举起双手,做出了鬼一样的姿势,很轻地抓了抓空气,恐怖兮兮地对蒋舸说:“最后,小东西决定要留在吾爱身边。于是他走进了全都是杀人鬼的、很黑很黑的农舍。”
说完后,他等待蒋舸的反应。
不过只等了一两秒,他就等不及地开口问蒋舸:“可怕吗?”
“蒋舸,”他微微将上身前倾,靠近蒋舸,盯着蒋舸的眼睛,重覆,“可怕吗?”
蒋舸“嗯”了一声,问陶思稚:“怎么选了这个故事?”
“鬼故事要有人有鬼,要以死亡做结局,这应该是一个经典的鬼故事,”陶思稚飞快地解释,“而且我很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