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他的所有痴星妄想已经实现了的。
他舍不得闭眼,瞪着这许多东西,要把一切刻在脑子里带走。
可在即将被压出纪府大门时,他瞧见迎面走来的侍从眼熟的很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,直到踏上要被送去小岛的船,才忽地想起那侍从不就是引他进赌场,糊他下注的赌客嘛!
吴飞霜站立在飘摇的船板上,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原来都是你设的局,纪慈,是我小瞧你了,等我回来,我一定会报仇的。”
他咒骂完,又发泄的啊啊大叫,惊的水面飞鸟游鱼尽数闪开,整个人像疯了一般。
金老爷便将他当做疯子“还想回去报复纪洲主,不自量力。”
金老爷一个眼神,一团脏兮兮的布便被塞进吴飞霜嘴里,让他再喊不出一声,而后拿更粗的麻绳捆了四肢扔进黑漆漆的潮湿船舱里,与一堆鸡鸭鱼肉放在一处。
后来金老爷如愿换了香料回家,又赚了一大笔。
吴飞霜则一辈子留在这岛上,再没离开过,只御剑飞过的的修行者或是乘船路过的旅客曾见过一道黑影,总是匆匆忙忙跑至岛边,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招手。
又一次次被岛上蛮族发现拖拽回去。
吴飞霜走至门口时,发出的要报仇的痛呼,纪慈听的一清二楚,他却并不害怕,只觉得畅快,他替素玉狠狠报复了这个曾几次三番欺辱他们的人。
无阙在一旁看了全程,此刻又看着纪慈站在哪里无端端的傻笑。
早没了喂鱼的闲心“为什么笑?”
纪慈转身,潇洒开扇“因为开心。”
无阙又问“为何开心。”
纪慈手中折扇摇的飞起,快活的几乎要脱手出去“因为出了一口很久很久之前的恶气,若我早去的道侣能感知到,大概也会感到欣慰。”
无阙拍掉手上的粘的鱼食,站起来“刚刚那个人,他真的会像你说的,过的那么惨吗?”
纪慈毫不犹豫地回答“当然,而且他会更惨。”
无阙看见了他眼里的凶狠“可你刚刚还在和路过的父女,府里的下人说人人平等,送他们金银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纪慈靠近了些无阙“我对好人和普通人都很好,但对我的仇人,我会比任何人都狠。”
纪慈合住折扇拿扇骨喷了碰无阙的脸颊“你会是我的仇人吗?”
无阙与纪慈直视,沉默着,久久没有开口。
二人正没来由的僵持着,忽然大门外一阵骚动,传来侍从的叫喊声,纪慈向那处瞅了一眼。
脚尖点水,飞过湖泊行至门外。无阙也快速跟了上去。
只见云中雪砍断拴着林冲天的锁链,正握着那断掉的锁链,想将林冲天带走,而侍从们正在持刀阻拦。
“我说云师兄为何执意跟来,原来是想偷我的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