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着不远处踱步明黄色的衣角:“那是本宫的四皇兄。”
慧嫔所生,慧嫔父亲乃是刑部尚书,安平公主压低声音说道:“与本宫不对付,你待会要给本宫盯紧他!”
"属下明白。"
林依霜话音未落,四皇子已转过身来。
他负手而立,视线朝着这边看了过来,显然是可以等候。
墨玉腰带在晨雾中泛着冷光,显然是刻意等候。
安平公主攥着林依霜的袖角不放,指尖几乎要嵌进锦缎里,警惕地盯着四皇子。
这个四皇子平日没有少给她下绊子。
"四皇兄。"她草草福了福身,发间的珍珠步摇簌簌乱晃。
林依霜跟着行礼:"四殿下。"
四皇子的目光掠过她,落在安平公主脸上,挑眉笑道:"妹妹今日倒来得早,昨夜的冰镇葡萄酿,竟没把你灌迷糊?"
公主嘟起嘴:"四皇兄还是先顾好自己吧。听说你府里的雪雁、月蝉又打起来了,待会儿父皇问起,看你如何解释。"
雪雁和月蝉乃是四皇子府邸的妾室。
四皇子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,眼底飞快掠过阴鸷,转瞬又化作玩味:"妹妹消息倒是灵通。不过比起我府中琐事,你更该操心《礼记》功课。前日太傅布置的曲礼篇,可曾背熟?莫不是想用被大祁狼卫惊吓做借口?"
他忽然凑近半步,声音压得极低,"妹妹可曾想过,大祁狼卫为何专挑你下手?到底是真的是大祁狼卫,还是宫里。。。究竟是谁想让你死呢?"
安平公主猛地后退半步,小脸瞬间没了血色,攥着林依霜的手不住发抖。
林依霜上前半步,将安平公主护在身后,声线冷冽如冰:"三殿下,大祁狼卫一事自有刑部与锦衣卫彻查,四皇子如此揣测可有什么证据?宫中殿下皆是贵人,经不起您这般猜测,四皇子要铭记一句话——须知内帷不宁,亦是德行有亏。”
这是说他后宅不宁,是他德行有亏?
四皇子闻言先一怔,旋即仰头发出大笑声,笑声不及眼,眼底的冰冷越发浓烈:"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教训本殿?"
话落,他掌风已至。
这一掌挟着十成内力!
林依霜瞳孔骤缩,旋即揽过公主腰肢往旁急闪,反手接了他这一掌。
"嘭"的一声闷响,林依霜连退三步,喉间腥甜翻涌,嘴角溢出血丝。
安平公主吓得捂住嘴,四皇子却狞笑一声,手腕翻转便要再攻。
“住手!”一道带着威严的怒斥声在不远处的回廊后响起。
安平公主一听这声音,眼眶霎时通红,踉跄着扑到来人怀中:"父皇!四皇兄欺负儿臣!"
皇上单手揽住女儿,目光如冰刃射向四皇子:"内帷不宁,德行有亏!这话说得好!你府中姬妾争风吃醋闹到御前的事,还要朕再提?"
四皇子背脊骤僵,怨毒地剜了林依霜一眼,噗通跪倒在地:"儿臣知错!请父皇降罪!此后必严管后院,绝不再犯!"
安平公主从父皇怀里退开半步,双手叉腰:"父皇,儿臣可记得,上次皇兄也是这般说的,上上次还写了认罪书呢!"她仰起小脸,睫毛上凝着泪珠,"如今皇家脸面都快被皇兄丢尽了,日后儿臣嫁不出去,全是他的错!"
四皇子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,叩出闷响:"儿臣对天起誓!若后院再生事端,甘愿受宗人府三十大板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