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见面去摸人家脸,就挺不礼貌的。余逢春暗道。
但他没说,又跟秦泽闲扯两句以后就挂了电话。
卧室瞬间陷入安静,余逢春盘腿坐在床上,陷入沉思。
0166:[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提了一个“绑”字?]
“还有组织,”余逢春说,“我觉得我没有听错。”
[难不成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绑匪头目?]
0066不可置信,答案来的也太快了。
余逢春沉默着摇头,下床穿鞋。
等到了厨房,看见放在保温箱里的早餐,他才慢慢开口。
“不应该。”
[为什么?]
“没有必要呀,”余逢春挖了勺奶冻放进嘴里,“秦泽家里的公司和邵氏一直都有短期合作,除了邵逾白他能得到什么好处?而且据我所知,邵逾白和他半点恩怨都没有。”
不为谋利,不为仇怨,秦泽何须谋划那么长惊天动地的绑架案?
0166安静片刻,道:[但我不觉得我听错了。]
在和那个人的对话里,秦泽绝对提到了“绑”这个字。
“那我们假设一下。”
余逢春把吃完的奶冻小碟放在桌案上,又把叉子调转角度后摆在旁边。
“如果他真的跟绑架案有关系,那除了当时的绑匪之外,会不会是另一股势力?”
有犯案的,自然就有查案的。
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,连余逢春模糊记忆中秦泽最开始的出场,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电话挂断以后,秦泽站在一条堆满杂物的走廊里,一身高定服饰显得格外突兀,几乎是两个图层。
昏暗的光线下,他的脸色是从未显露人情的疏离,张扬俊朗的五官也随之多了些冷漠,像佩戴着一张冷铁面具。
原地思索许久后,秦泽收起手机,转身回到房间。
房间里是与走廊一致的脏乱拥挤,十几平的空间里挤了四五个人,气氛凝滞严肃,秦泽的开门声并没有盖住角落里传来的抽噎。
短暂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,秦泽问:“说了吗?”
靠近门边的短发女人摇头:“没有。”
闻言秦泽眉毛一挑,终于觉得有点儿意思了。
“还不说?”
他慢悠悠地挪步到角落里,看着缩成一团哭泣的瘦弱男子。
长时间的躲藏他的皮肤褪成了一种极不健康的白色,整个人如同在骨头外面包了一层皮,头发油腻稀疏,眼神慌乱无措,像一只被打了亢奋剂的虫子,完全看不出三年前的意气风发。
“犟什么呢?”
秦泽蹲在他面前,刚问一句话,就看到男人神经质地打了个哆嗦,顿时就笑了。“你怕什么?又没有人打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