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睛在刀尖生硬的触碰下,不曾显露出丝毫躲闪恐慌,反而溢出无限笑意。
余逢春轻松拨开余柯竖在他眼前的刀尖,脸上的笑意似水一般荡开。
望着余柯面上闪过的不可置信,余逢春轻声说:“他让我进来,是因为他爱我,相信我。”
“而我要进来,是因为我知道,我一点事情都不会有。”
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竖在余柯眼前,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将那柄刀越推越远、越推越远,直到刀尖调转,抵在余柯自己的喉咙前。
随后,余逢春轻弹一下,细微的敲击声从指尖和刀身的接触中响起,在余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,冷钢锻造而成的匕首就这样化成粉尘,似雪一般撒在二人中间。
雪落下以后,余逢春的微笑更加鲜明。
可带来的种种意味,却与方才完全不同。
在余柯的印象中,即使身处绝境,余逢春也从未这样过。
像换了个人。
“你看,”审视着他的震惊,余逢春一摊手,语气仍然亲昵,“好弟弟,我早就说过了,有事的人绝对不会是我。”
而余柯最后的记忆,是一双闪过灿然白光的眼睛。
于是在一个普通的周末上午,学生还在睡觉,上班族也难得赖床,爸爸要去钓鱼,妈妈还在看书。
三年前震惊整个末城的绑架案,终于结束。
参与案件的八位犯人最终落网,开始的轰轰烈烈,结束的悄无声息,一点水花都没溅出。
亲眼看着救护车把倒霉蛋和蠢蛋的结合抬走以后,余逢春二话没说,回到家里,和邵逾白抱着补了个回笼觉。
等再睁眼,手机都快让人家打爆炸了。
全是余父余母。
足足七八十条。
看来是真的急了。
“五百万。”余逢春举着手机跟邵逾白打赌,“绝对是问我有没有受委屈的。”
最得意的二儿子竟然不是亲生,这对夫妻现在恐怕都要气死了,但又不能扔着家业不放,只能腆着脸重新来找余逢春。
就好像嘴里进了个苍蝇,吐出来咽下去都恶心。
邵逾白二话没说,拿起自己的手机操作。
两秒之后,余逢春收到一条短信,显示他的某个银行账户到账五百二十万。
“……”
他盯着短信提示,一会儿后才感叹:“哇偶!”
接着他用肩膀去撞邵逾白:“你好浪漫哦!”
话中的揶揄意味非常重,邵逾白面不改色,把人搂在怀里。
“你可以不接,”他说,“不缺他们的钱。”
确实。
这一世,邵逾白别的没有,钱多的是。余逢春就算吃他200年,也吃不完。
余逢春放下手机:“那就先不接了,让他俩冷静一会儿。”
等见面不会又骂又亲再说。
可手机放下去还不过几分钟,又一个电话打进了邵逾白的手机。
是秦泽。
睡醒前他也给余逢春打了不少电话,就是没有余父余母的多,因此全被压了下去。
邵逾白接通电话:“干什么?”
“你俩睡到现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