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还是冷的,幼崽领回来后,白争争将咕咕鸡交给年去处理,然后跟清、州两个抓着幼崽擦泥。
那陶锅上,热水滚烫。
州将水给舀出来,兑在烂陶锅的冷水里。摸着差不多了,对白争争点个头。
白争争看向那乖巧蹲在火堆边的幼崽,勾了勾手指。
幼崽你推我,我推你,然后撒腿就往清跟州身边跑。
白争争随手捞起一个。
是个小胖子。
“争争,不要你擦。”肉肉肚子被白争争托着,蹬着四条腿儿挣扎。
烬坐在白争争旁侧,身上被幼崽甩过来几个泥点子。
他默默伸手,帮白争争拎住肉的后颈。
幼崽一下子团成球,老实了。
白争争拧了兽皮,往肉身上一扑,胡乱搓着他身上的毛毛。
烬稍稍托住幼崽屁股,听他蒙在兽皮里,呜呜叫唤。
他看向眉头拧得死紧的白争争,想:怪不得幼崽不乐意过来。
这哪里是擦毛。
分明是泄愤。
但烬没有半点同情心,擦完一个又帮白争争拎来另一个。跟流水线似的,幼崽看他两眼控诉。
“你怎么帮争争!”芽落在他手上,蹬腿儿道。
白争争拍得他脑瓜子邦邦响。
“安分点儿!”
一套流水线般的搓洗,幼崽个个蔫头巴脑,毛发微湿地重新回到火堆前。
白争争甩了甩酸软的手臂,看着换了几次了还有些浑浊的水,道:“脏死了。”
雁默默背对白争争。
“雁,说的就是你。”
“错了。”
“光说错了,怎么个错法?”
这小家伙最机灵,没准儿出洞的时候就决定要抓几只猎物回来。那只咕咕鸡被盯上,毛都薅秃了,也是倒霉。
白争争倒不是气这个,只是他们招呼都不打一声,就跑到山里去了。
这才开春,山里他们还没清理过,哪敢放他们在山中乱跑。就是跟了烬,那也不行。
雁抖了抖毛,被白争争凶巴巴的眼神看得往烬身后躲藏。
“错了!”她心虚地高声叫到。
白争争头疼。
这群小兔崽子,但凡做点什么错事,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句“错了”。
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。
清抱起陶罐道:“算了,下次记住就是了。”
州也赶紧捡了几块兽皮,跟着清一起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