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个女人,哪里是什么重伤濒死的状态,分明是扮猪吃老虎的主!
这种能力,这个等级,压根和直面“正宗”时一样危险,从交手至今,她到底……到底是怎么做到毫发无伤的?
主神在选择“守护者”时,怎么会允许这种近乎于道的技能存在?主神是瞎了吗?
当年的主神还真是瞎了,他不仅认为叶久泽是个“爱狗人士”,也没想过世界上真有一种游戏面板能飞升成仙==
“轰——”
趁你病要你命,叶久泽这会儿已经忘了开挂的吸铁石,只知道一剑又一剑,斩落在机械师的防御圈上——液态金属,根据形态变化来缓解压力和威能,就像是西索的念一样富有弹性,可以卸去强烈的攻击。
它像蛋壳般覆盖在机械师面前,替他挡住一击又一击的致命剑气。
叶久泽余光瞥了眼被削平的森林,唇角微勾。而机械师额角冒出冷汗,频频转向远处、身后,他倒是没料到,在他做好拿“同伴”当替罪羊的时候,他早已成了“同伴”的替罪羊。
这就是掠夺者的可悲,触手可及之处,没有值得托付后背的伙伴。
“为什么……你不会力竭……”电子音带出了一丝颤抖。
明明过了这么久,为什么她还能瞬发大招,为什么还能维持绝对防御,为什么还能一再逼近,为什么?
“大概我是守护者吧。”叶久泽灌了瓶蓝药。
人呐,心里就该有个盼头。就像守护者,正因为明白身后站着无数的人和物,所以即使责任重大,依然愿意痛并快乐地前行。
做人的价值、自我的实现、开辟的前路——本心有“守”,方得始终;本心唯“夺”,不得善终。
“守”与“夺”,两字看似相像,其意相去甚远。正如守护者与掠夺者,明明都是神的产物,一个独行于途,大道愈发开阔;一个舍弃所有,前路唯余狭隘。
“其实我挺累的。”叶久泽抄起一个锅,“盾舞”拍飞了最后一缕液体金属,“但我倒下了,我身后的同伴怎么办?”
长剑削掉了为数不多的机械蜂,叶久泽的声音难得淡漠:“我以前只杀过鸡鸭鱼,去了第一个世界,杀了一窝强盗。”
“杀人的感觉……是什么呢?”
“觉得自己强大、无所不能,觉得人本就是兽、激发凶性?不好意思,我只觉得恶心。”
一步一步,叶久泽来到了机械师面前:“人之所以是人,因为真正的人不会肆意践踏活生生的人命。”
“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有很多,干嘛非要报社?”
叶久泽一剑,捅进了机械师的头颅:“社会欠你们什么了?平民百姓很无辜好吗?”
机械师很不容易死,毕竟机械的身体不痛不痒。叶久泽又一剑,捅破了他的胸口。庞大的电流瞬间沿着剑迸射在“镇山河”上,换成旁人,怕是早就变成了一块炭。
机械师身上的每一寸,都布满了机关。
“天真……”机械师仅剩的一只电子眼光芒闪烁,“居然当个好人?”
把机械手臂卸下来,叶久泽有些累了:“又是好人坏人的言论……你们才天真,人活一世,哪有鲜明的黑和白,很多时候都是灰。”
“我也恨过,为什么我要经历那些,为什么不是别人?”
“但,做个人吧,劝自己善良。”
“失去一切后再失去自我,才是真正的可悲。”
叶久泽砍累了,收剑甩手。与此同时,在森林边界,黑暗丝丝缕缕地爬出来,玖兰枢的身影露了出来。
纯血帝王的手里,拎着一个被拧断了脖子的弓箭手。
蓝染引敌是“蝉”,叶久泽御敌是“螳螂”,玖兰枢暗杀是“黄雀”。“黄雀”得手以后再步步逆推,没谁能逃出这个包围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