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能力不稳定,之前出现过几次,揪出来都和罅隙无关,”庾穗示意他坐下,好脾气地解释,“后来查不到踪迹,我以为还是感觉有误。”
“诸位,静静,检验科说,那具木质化的尸体化开了。”陈延桥接了通电话,面色凝重,抬手把画面同步投影布。
那是字面意思上的化开,乐知年只看了一眼,默默闭眼取下了眼镜。
那些游走的物质很难说清具体成分,粘稠,像脏絮肉质,又像纤维,具有一定腐蚀性,具科室人员同步播报,还有股媲美重度腐烂尸体的恶臭。
乐知年已经麻木了:“这里面明明没有非人什么事,可感觉处处都是非人。”
“术业有专攻,这个情况是不是得请教一下郑组啊,”对面技术人员说,“看看招的是伪神还是伪佛的分块?”
“你说郑钱?”江诵回他,“他要月底才回来呢。”
“他最近在忙什么?”宋皎问。
江诵表情也很麻木:“不知道。”
“算了,先请民宗办的过来吧。”宋皎按着耳麦吩咐,“给他们看看徽记照片,请研究方向小众点的。”
“完了啊,涉及宗教事情就更大条了。”乐知年继续嚎,“要乱呐!”
“胡说什么呢!”江诵拿笔帽砸他脑袋,“庾穗,抽空管管你家监护人那张嘴吧,别见缝插针地倒油,也别乱说话,我求求你了。”
庾穗眼观鼻口观心,对此等倒反天罡的言论不敢苟同。
门口的有鱼正好听到这一段,越发觉得这就是个草台班子。
草台班子又七嘴八舌唠过五分多钟,陈延桥才以角度便利,发现了门口站着的不明人员,遂问:“有鱼?你来做什么?”
乐知年前脚刚答应好好说话,后脚就嗨呀一声,接道:“陈队怀疑这怀疑那的,怎么半点线索都找不到呢。”他把手拍得啪啪响,“全断啦,又全断啦啊,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,比我当年编的论文参考文献还杂呢!”
所有人:“……”
有鱼清清嗓子,说:“江队,你们打算进一进那副对联框出来的门么?”
“什么?”江诵一愣。
这个可能性是邰秋旻提出来的。
彼时有鱼刚进门,见那厮在月亮下对着罐头摆成的城堡沉思半天,沉出了这么一个结果——
“江诵说,这是让小鬼找不到正门进屋的法子,那么我们可以假设,这里有扇门,”邰秋旻立起上半身,抬过猫爪比划,“可以通向其他地方,比如罅隙,或者另外的区域。”
有鱼反驳:“江诵还说,实体不可能这么早就出现。”
邰秋旻无所谓道:“试一试嘛,试试又不费钱。”
但是可能费命。
“好吧,”那空间在联会,有鱼抱起猫猫,打算偷偷溜进去,“到时候请好好保护我,尊敬的区域官大人,我相信你不会为了提前拿到壳子就置我于不顾的,那么你为什么要我的壳子?”
谁料邰秋旻没接茬,只端着副漂亮猫猫脸说:“我打不开。”
有鱼没说话,垂头以一种“我以为你什么都会”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。
看着看着,后者有些炸毛:“溜门撬锁这种事我才不屑做呢!”
于是有鱼放下猫猫,斥巨资打车来找擅长溜门撬锁的江某。
“你是说,”二十分钟后,拿过装备穿戴整齐的江诵站在对联前,“这里有扇门,通向新空间?”
有鱼拿了套备用的,瓮声瓮气道:“试试?”
“试试就逝世,”乐知年已然调试好通讯设备,死马当活马医,豪情万丈道,“两位,请吧,组织会永远记住你们的。”
被庾穗投以谴责的目光。
江诵双手结印,浅淡的光芒从他掌心蔓开,呈环状推至墙面。
片刻,对联消失,原本的轮廓下逐渐显出一扇藤蔓缠结的朱漆木门来。
制式很窄,江诵看过有鱼一眼,见后者点过头,沉出一口气,近前一步,握住门环,推开了它。
锵的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