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知年站得远远的,神情不对地打量过一站一蹲的两人,探个头插话:“像是平安牌反噬。”
“宋皎那边出事了?”有鱼擦干净污血,见她还有点意识,把人扶起来架着走。
“不一定,这妮子把自己当不死鸟霍霍,到处发牌子。”乐知年提步跟上去,“千万别是宋皎出事了,否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邰秋旻懒散接话:“她背景很不好惹么?”
“差不多吧,他父亲在联会总部当差,是个多情种,一窝一窝生兔子。”
“她为了她妈单方面断绝了关系,但是讹兽记仇,护短,还死要面子。他爸可能不记得彤铭市还有这么个女儿,但总有东西记得。”
“政敌、盟友、第三方……加上江诵和酆都走得近,两只前途大好的半血,可做文章的地方多着呢。”
“总之她要是噗呲灭了,我们也差不多该灭——我靠!”
植物墙没破,但那些伪物做出撞墙的假象,实际从石壁赶超,钻了出来。
近距离下,他们才看清那些蛇头是异化后的各色人脑袋,比指甲壳大不了多少,但清晰到五官可辨。
有鱼把庾穗推去乐知年身上,持枪断后:“照看一下!”
乐知年伸手去接,背上的江诵滑下来半拉,他焦头烂额,还要跟上加快开路速度的邰秋旻:“我只有两只手!!”
二十分钟后,乐知年被迫“进化”,邰秋旻被迫半放开地打。
几人晕的晕,伤的伤,精力不济的精力不济,只好在又一次击退蛇群后,辟出块地界暂时修整。
“怎么还不醒。”乐知年把江诵摆去一旁,又给庾穗灌了点能量饮料。
“网的种类多种多样,他可能正好遇见了很特别的。”邰秋旻说。
庾穗看他一眼,又看有鱼一眼,抽出唐横,开始擦刀。
“比如,为救亲眷杀掉怪物,但怪物才是亲眷。”邰秋旻的青铜骨头磨损了,他有些遗憾,那上面的花纹都花了,“再比如,两方视觉有异,把彼此认作怪物,直到看见尸体才发现——”
江诵突然倒吸一口气,骇然弹起,喃喃有词:“方……方恕生……”
“我天老大!你还好吗?生生不在这里,他很安全,这个点……”乐知年抬腕想看时间,但表盘碎了,三根针不翼而飞,“呃……”
“在公司宿舍。”有鱼说。
“我害了他……”江诵声音几不可闻。
“谁?”乐知年没转过弯来,“你说你害了谁?”
“方……”江诵双手神经质地抖动着,青筋可怕地凸起,他巩膜充血,痛苦道,“方……”
庾穗二话不说,以手刀放晕了他。
乐知年接过这人,以免他磕到脑子:“这么粗暴吗?”
“我没有辅修心理及精神疏导课程。”有鱼发现庾穗擦刀的时候情绪会相对稳定些,当然,不排除这是对监护人的特殊待遇,“你还怪体贴的。”
“那不然呢,他晕了不还是我背吗?”乐知年挨个指过他们仨,“这一路你们有谁搭过手吗?”
其他人:“啧。”
邰秋旻抛着骨头笑:“工种差不多嘛,战地后勤也是后勤,要不你来开路?”
乐知年转向有鱼:“他有时候真的蛮欠的。”
有鱼破罐子破摔,笑容藏着“干完这单就不干了”的松快感,说:“那你随意吧。”
乐知年无语片刻,转头见庾穗虚弱但赞同地看着自己:“……”
怎么个意思,他还能凭本事揍那厮一顿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