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鱼拍着尾巴眨眼睛:“你刚才,说什么?”
“乐知年推测,”方恕生一推眼镜,重复,“你和旻哥疑似是这一代的常先生和伪神。”
有鱼:“……”
方恕生说:“江诵问他有什么证据,他说直觉这种东西很难解释,还说自然界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,而旻哥漂亮过头了,除却雄性求偶需要,不可能没问题。”
有鱼:“……”
“然后他就莫名其妙被穗穗揍了。”方恕生摊手,叹气制止道,“你不要再用脸打省略号了。”
有鱼咳嗽一声,借着扶额的动作向邰秋旻求助。
可惜后者只盯着他托腮微笑。
“我和郑组商量了一下,”那头方恕生还在说,“决定找机会悄悄照照他的胸腔。”
毕竟认真算起来,乐知年和有鱼相处不到一月,光谈交情,应当不会深厚到能平白放弃这么个机会。
反正告发有误又没有什么大碍。
有鱼表示祝他们成功,不要被惊吓后敌我不分的乐某变成石头。
“说不定他只是借机潜伏呢,”邰秋旻出声道,“生灵容易被信任的家伙害死。”
“您这想法太阴暗了。”方恕生撇嘴。
邰秋旻挑挑眉,起身离开了这个过于阳光照耀的房间。
镜头之外,方恕生摩挲着膝头放置的记事簿,纠结一阵,迟疑道:“鱼仔,你还记得影视城罅隙里记事簿的封皮吗?”
有鱼奇怪这个过于跳跃的话题,思索几秒,摇头。
“我记得明枫里是蛇与手杖,旧城是桐花,”方恕生神经质地用手指擦过每一页侧边,都封死了,无法打开,“也就是说,每处罅隙都有对应的记事簿。”
“理论上是这样的。”有鱼说。
“那为什么这本……”方恕生把本子举到镜头前,“会被我带出来?”
有鱼心道,可能是因为邰秋旻出来了。
不过话说回来,那厮到底是借助什么爬出来的?
他既然不受规则挟制,为什么要自己的壳子?
“算了,也可能是我最近没睡好,”方恕生放下簿子,掐了掐鼻梁,“总是有点不安,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”
有鱼道:“你怎么不找江诵谈谈?”
他记得,之前江诵原型会给对方安全感,这人总是枕着白狼身躯小憩,把狼尾当毯子盖着。
方恕生闻言沉默了半晌,才问:“鱼仔,你是怎么确认旻哥就是旻哥呢?”
有鱼从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,回想片刻才说:“我只撞见过一次假的,是体温不对,不过当时……”
“明枫里我见过真的江诵,因为认知原因,我们并没有相认。”方恕生垂眼说,“旧城里我遇见了假的白狼,因为绳子亮了,我没有怀疑。”
有鱼看着他萎靡的模样,讲述了自己在罅隙里遇见唐粟一事。
方恕生不愧是写书的,接受很迅速:“你的意思是,我遇见的是长河上游的江诵?但这说不通,白狼是不会转世的。”
有鱼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茬家族密辛:“……”
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,挂断视讯。
正巧外卖到了,邰秋旻来抱他过去吃饭。
他们仍在路上,仍旧因为走错路而耽误时间——关键姓邰的还很自信,总是在他出声指路时无视——仍是在便宜宾馆歇脚。
有鱼随口一提:“听太太的意思,我们现在是安全的,要——”
邰秋旻朝他微微一笑,口齿清晰地打断:“不要。”
有鱼干巴巴接上后面的话:“回去一起行动么……”
“不——要——”邰秋旻拖长声音,再次拒绝,“就我们两个。”
有鱼被他放去小方桌前,掰开筷子,没好气道:“你就想着磋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