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知年随口说:“你看你是想从西方的角度,还是东方哲学的角度来解析这个问题?”
郑钱道:“或者生物学,海洋,生命的起源。”
“你一个神棍为什么要提科学。”乐知年拆他台。
“或者,”很少参与他们插科打诨的江诵插话说,“从罅隙的角度。”
“对哦,伪神和鱼类关系匪浅,”方恕生不解,“可这也算是愿吗?”
“它们献出了尾巴,换取了双腿。”郑钱道。
“不不不,联会的鱼精都有自由转换尾巴和双腿能力,”乐知年煞有介事地反驳,“它们肯定献出了别的东西。”
“然后被伪神当作开疆拓土的差使。”郑钱补充。
“这只是乐正的一面之词,而且仅限于银鱼,谣言就是这么传飞的。”方恕生转脸问,“说起来,你家白玉楼里的字解析完了没?”
乐知年撇嘴:“……你现在越来越不客气了,我怀念我们初见的模样。”
郑钱说:“彼此都是那么的礼貌。”
“和靠谱。”江诵把咬狼耳的梦貘崽子扒拉下来,扔去乐知年怀里。
有鱼不由按了按额角,发觉自己最近总会想这些有的没的,等回过神来时,邰秋旻已经把他的尾巴抱起来搭在膝盖上,准备上药了。
但这厮上药的工序很磨人。
先用藤蔓叶子擦拭浸液,再用指甲挑去腐肉和烂掉的鳞片……
“我们家是买不起镊子么?”有鱼木着脸说。
邰秋旻头也没抬,道:“我乐意。”
例行清理漫长而酸爽,而后邰秋旻退完房,在隐晦的注目礼中把有鱼抱下楼,放在摩托车上,侧绑在后座,被扣上头盔。
是的,摩托。
这玩意儿是前个月黑风高的晚上,由蝴蝶从江诵蛋壳车里搬过来的,美其名曰暂借,反正穗穗现在又用不上。
邰秋旻开车很野,有鱼不得不伸出一只胳膊抱紧他的腰。
在外人眼里,这就是个黑长直的酷妹,载着个生无可恋的半残,后者还要时常扒拉糊到风镜上的头发。
谢天谢地,因为联会在职证明,他们没被交警扣下。
之后他俩停停走走用了近一周的时间才到Z省,刚巧中元。
有鱼最开始还会不痛不痒地催催,后来被磨得没了脾气,又念及姓邰的这百年来头回出罅隙,或许没能好好看过这个世界,虽然季节不太对。
不过话说回来——
“他们很奇怪。”Z省禁摩,代步工具换成了自行车,有鱼侧坐着,双手按着后座架子,戴着个鸭舌帽,“居然在打掩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