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过刚才的海难,金发女人的身体状况可能还不如我,所以这一巴掌没什么力道,只是把我吓了一跳。
等我再反应过来,她已经扑腾着游出了两三米。
我隔着水花看到她脸上嫌弃、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表情,浆糊似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:“陈禹含?”
金发女人——哦不,现在该叫她陈禹含了——听我叫出她的名字也是一愣,随后往回游了一米左右、又重新盯着我看了几秒:“臭流氓?”
“……去你的!”
“臭流氓多好?简单又好记!”
陈禹含又往回游了几下,最终踩着水停在一米开外:“你现在能跑能跳的,总不能继续叫不动产吧?”
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:“你就不能直接叫名……叫011吗?”
“行行行,听你的。”
陈禹含心不在焉的答应几声,又转头看向辽阔的海面:“刚才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我看着辽阔的海面叹了口气,那半艘船头已经彻底消失了,只有数不清的碎片还飘在海上,无声诉说着那场诡异海难的破坏力。
之后我用了大概一分钟、把我的经历讲了一遍,停顿片刻问陈禹含道:“你那边什么情况?知道船是怎么坏的吗?”
“不知道,我醒来的时候刚掉进海里,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浪拍晕了,再然后……”
陈禹含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,脸上又露出那种嫌弃的表情:“再然后就被你猥亵了。”
“去你的!”
我又翻了个更大的白眼:“我只扶了你的胳膊、还是怕你被海浪推远,其他地方都没碰过!”
“谁知道你有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占便宜?”
“……你还记得这里是‘梦境’、你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吗?”
“那也是女的。”
陈禹含说着,突然把手伸进救生衣里:“而且身材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
我气的眼前一黑,但也没再多说什么,一方面是懒得跟她掰扯,另一方面是那个大胡子回来了。
跟大胡子一起的,还有三个同样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,不过他们的胡子没那么茂密,依稀能看出来年纪不大,哪怕常年在海上风吹日晒,看起来也还不到三十岁。
四个人坐在一艘大号的救生艇上,后面用缆绳拉着另外一艘、大概小了一半的救生艇,隐约能看到一些湿漉漉的散乱物资,应该是刚才在路上打捞的。
把我和陈禹含弄上船之后,有人递来淡水和锡纸保温毯,胡子最茂密的那位捋了捋头发,露出半张大概四五十岁的脸:“你们没受伤吧?”
我裹紧保温毯摇了摇头,大胡子明显松了口气:“没受伤就好,医药箱丢失,如果受伤或是生病会很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