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放自然是奉陪的。
于是,他们拿了球杆,一边玩,一边进行深。入的交流——
对,想要合作,就得琢磨对方的性子。在交流过程中,他们还得权衡彼此之间的诚意,以确定要不要将家里那些不可对外言说的秘辛捅给对方知道。
作为竞争对手,两家又结着世仇,这种自挖老底的行为,搞不好就会把家族推进火坑。
嘴上说“合作”,说着是很简单的,可实际上呢,这事风险很大。
时欢和江嫣然是闺蜜没错,可这两个男人却是初初打交道,这两位又是心机深沉之人,代表的是两个家族。
他们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,但同时,他们又是重感情的人。
虽然他们想合作,然,必要的防备还是有的。这是人之常情。
打完第三洞时,陆放见傅千循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其他,始终没进入正题,终于有点按捺不住,忍不住发问了: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傅千霆是谁的孩子?”
这一问,令侧过身去擦球杆的傅千循暗暗勾了勾唇角。
无他,这表示陆放比他沉不住气。
说来,他俩的性子挺像的。
陆放是个清冷的人;他比他更清冷。
陆放很会察颜观色;他也精于此道,且心思更为敏锐。
陆放做事四平八稳;他行事也是一贯的不急不躁。
刚刚他一直和陆放瞎扯淡,结果陆放果然就先提到正题了,所以,他觉得陆放心里的好奇心比他想像的还要强烈。
此刻,四周没别人,就他俩在打球。
傅千循用球杆撑着地,依旧慢条厮理的:“这个事,至今外头都没人知道,我可以说,但你不能对任何人说,包括你父亲。我今天给你的消息,只在我们这几个知情人之间消化?你认同吗?”
“你的意思是:时欢和江嫣然都是知情的是不是?”他冲某个方向瞟了一眼。
那三个女生,玩得正欢。
“对。”
“好,你说吧,我肯定不会对外说。”
傅千循也是很直爽的,直接揭了迷底:“傅千霆是我小姑姑的儿子。”
陆放愣住,他本以为傅千循会说:傅千霆是个孤儿,是他父亲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,然后会给一个领养的合理理由。
结果,他竟还是流着他们傅家血脉的孩子。
“你确定?”他表示怀疑。
傅千循点头:“确定。”
“有DNA监定结果吗?”
“没有,但肯定错不了。”
“这个事情,应该是你父亲和你们说的对吧!”他这么猜测着。
“自然。”
“那你没想过,你父亲会不会撒谎了?”
陆放的第一反应,感觉是傅恩撒谎了。
“我觉得,这件事上,我爸没撒谎。如果千霆不是我姑姑的儿子,他怎么可能过继在我爸名下。如果不是千霆失了踪,他作为继承人之一,是可以分到财产的。如果不是亲子,我爸为什么要让他拥有继承权?”
“千霆被认养回来时,爷爷还在,当时,爷爷还给过他股份。折成现金有上亿资产。如果不是傅家的孩子,你觉得我爷爷会给这么财产吗?这还不算将来我爸给他的。”
傅家不是普通人家,一个孩子一旦写到了傅家的户口本上,没有特殊情况,这个领养的孩子能和亲生孩子一样,能分到等份的遗产。
傅家的家资惊人,等份的遗产是普通人穷尽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。
陆放想了想,这个理由好像也可以成立,于是继续问道:“如果是你姑姑的儿子,为什么你姑姑不亲自抚养?还有,和你姑姑生孩子的男人是谁?”
“这里的事,我还在调查。和我姑姑生孩子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。暂时还没发现特别有用的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