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现在他还不好传韩琦到自己跟前来,不然他肯定要问上韩琦一句:“拟出这么七条变法建议,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?”
完全是在顾左右而言它啊,一看就没什么坚定的变法决心。
至于范仲淹的这些个建议,他也只能说是尚可。
变法是要讲威望,金钱以及策略的。
赵昕可不会忘记在他前世的历史线中,庆历新政就是因为搞太急给弄崩的。
政策都是好政策,执行却出了大问题。
他原以为自己手上已经有几个活钱了,结果在国家庞大的体量和急需解决的问题面前,啥也不是。
这还真是应了人生如翻山,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老话。
无良爹同意他去见范仲淹时,他的心中是激动欣喜的,但一想到那份仅止于黜官的劄子,还有青史留名之人多半有着自己的坚持,很难被说服,就感觉头开始疼了。
赵昕最终把两份劄子摊开盖在了自己脸上,整个人往后仰,开启摆烂模式。
可即便是这样的摆烂模式也稍纵即逝,赵昕感觉自己还没迷瞪一会呢,陈怀庆就在他耳边小声说道:“殿下,两刻钟到了。”
赵昕长舒一口气,把盖在脸上的两份劄子都丢到了桌上,整个人歘地一下跳到了地上。
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
所以,先吃饭吧!
只是待宫人带他去寻找徽柔时,所见之景差点让他心脏骤停。
到底是谁!
让他姐去玩他练!
力!
小!
弓!
的!
身边服侍的人就没一个劝阻保护的吗!
都干什么吃的!
弓不重要,但瞅他姐那模样是准备空放啊!
反震之力是很容易抻着手筋的。
而且姿势也不对,这么一放说不定会把脸上的肉给带下来。
偏偏赵昕还不敢喊,生怕他姐吃惊之下直接松了手。
只得急忙打眼色让身边的陈怀庆去救场。
无论如何,都得把那根弦给他拉住了。
正心如火焚时,天降了一员救星。
“公主,弓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少年的声音和突然扣住弓弦的手,让徽柔从自己居然能拉开弓的兴奋中走了出来,转头回望。
徽柔声音清脆,浑然不觉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场大事故:“我记得你,你是二哥的伴读!
咱们上次见过的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臣乃曹评,一时情急,冒犯公主,万乞恕罪。”
徽柔定定看着他,满脸不解,但眼中却是闪烁着好奇:“你会用弓吗?”
小孩子都是喜欢和大孩子玩的,只是宫内小孩太少,唯一的赵昕还是小孩身躯成人心思,她根本没有适龄玩伴,更甭说曹评这种大哥哥型的。
“回公主的话,臣会用少许。”
曹评一副臣下的恭敬模样,身体姿势写满了想退。
他是外臣,不适合久见公主,哪怕公主如今年岁尚小也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