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媞手上都是伤口,疼得厉害,膝盖腿上也还有未曾痊愈的旧伤。
秦观一路拽着她,走得很急,力道也重,苏媞疼得难忍,却挣不脱他的力道。
秦观拽着她上了阁楼,将她抱在膝上,坐在窗下,推开窗,垂眸瞧着下头宴席上,觥筹交错的人群。
那宴席上的众人并未瞧见两人过来,眼下不见秦观和苏媞两位主角,个个都觉奇怪。
“太子殿下和侧妃娘娘怎么还未到呢……”
“哎呦,殿下事忙,许是朝政耽搁了……”
议论声此起彼伏,却始终不见秦观带人过来。
另一边阁楼上的秦观,低眸瞧着下头的人群,无声攥紧了掌心。
他到底还是有不舍,还是喜欢她。
即便再知道她没良心,也盼着她,能念他几分好。
秦观听着下头的议论声,闭了闭眸,抬眼看向苏媞。
目光紧锁着她眼睛,问道:“苏媞,我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,你从此给我把扬州的过往,把沈砚和你的女儿忘得干干净净,从前的事我既往不咎,还会给你侧妃的位份,无论日后如何,无论是否红颜老去恩宠断绝,我都会让你一生富贵荣华,体面尊荣;要么,你还这样念着你的女儿,念着沈砚,在这东宫做最低贱的女奴,任人欺凌,等着哪一天我玩腻了,放你离开。”
苏媞听着他的话语,面色苍白。
侧妃的位份,体面荣华,一生尊荣。
当真是好大的诱惑。
可苏媞,只想见她的女儿。
她怕留在东宫做了侧妃,就永远也见不到女儿,她也不敢赌,秦观什么时候能玩腻,放过她。
苏媞意识到秦观此刻态度稍有松动,伸手攥着他衣襟,泪珠一滴滴的落。
苦苦哀求道:“太子殿下,您富有四海,想要什么女人没有,为什么不能放过我,我不想伺候你,无论做侧妃还是做女奴,都不想,我只想陪在我女儿身边,一家人过安逸平和的日子,我求求你,求求你成全我……”
苏媞话落,秦观望着苏媞,心里自嘲不已。
瞧,他心存怜惜,又给了她一次机会,换来的是什么呢?
宠了这么久,换来的是这样没良心的白眼狼。
既然如此,他何必给她体面尊荣。
既然她记不得他半点好,那他何必再对她好。
秦观掐着她下颚,捻碎她脸上泪珠道:“苏媞,你要我成全你?要我让你一家人团聚?让你和沈砚,和你那女儿,过安逸平和的日子?可你别忘了,当初是你心甘情愿卖身于我为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