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北渊把手抽了出来,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儿子的脑袋,对上他一脸担忧的眼睛,他面容沉稳,“没事,别担心,嗯?”
“爸爸说过,男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,爸爸还说,宰相肚里能撑船,爸爸还说……”
“清池。”
江北渊略凉的手掌抚摸着儿子的小脸,摩挲了两下,怎能不明白孩子的良苦用心呢。
“不吵架,别担心。”
“好的爸爸!”
小家伙一脸担忧地望着爸爸和脸色不好看的妈妈出去了。
唉。
为啥他这小心脏这么不安呢。
……
已经是晚上八点了。
医生们的休息室都关灯关门了,只有江北渊的休息室,灯火通明。
他将休息室的温度开到了28度,倒了杯温开水放到自家小妻子面前。
她就坐在沙发上,身上穿着一件紫色雪纺衫,这衣服穿在她身上略略宽松。
索性头发都干了,孕妇着凉不好,对自己对孩子都不好。
“喝点水,嗯?”
看她不动弹,他想坐在她旁边,言念指了指对面。
“你去对面坐着!”
江北渊:“……”
刚坐下,一枚铂金戒指直接甩在他身上。
“离婚吧!”
“……”
他沉默着将地上的戒指捡起来,捏在掌心,捏得骨节作痛,心也一并不安了起来。
“说好的再一再二不再三,这是第二次,我不当真。”
“那我就再说第三次,我们离——”
“我永远都不可能离婚!”
向来沉稳的嗓音高了好几个分贝,莫名带着声嘶力竭的味道。
脑子随着他的声音,一并晃悠了一下,有一瞬的眩晕感。
江北渊扶着沙发的把手,平稳下来,沉了一口气。
“这件事我做的不对,跟你道歉,不过我还是那句话,跟她什么都没发生。我说过,让你相信我,你也说,会相信我,我——”
“不是我不相信你,是你自己从来就没打算让我相信你!”
言念的情绪终于变得激动起来。
“我相信你的前提,是你别瞒着我,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,问过你,当时你还说没瞒着我什么事,如果你是为了对付俞莉莉,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?”
“你怀了孕,我怕你情绪激动。”
江北渊耐着性子。
“我就怕你现在这样。”
“放心,我没激动,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”
言念抬手将额前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去。
她头发很长了,已经齐腰了,这两年没怎么搭理,也一直没修剪。
现在鹅黄色的灯光落下来,显得她小小的一只,脸色白净,但是声音很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