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南北亦是通了。
再看地面,那深坑中咕噜咕噜,开始有水往外冒。不多时,便出现一汪水洼。
貉子顺着地脉之脊引水穿梭,湍湍流向低处。
杨暮客双眼闪着金光,指尖未尽金炁尽数落下。他随意选了块墓碑刻画出阳雷咒,再一脚踢飞了那块墓碑。
墓碑轰隆一声砸进一棵老树之中,以石定邪树。此树再也长不高。
池塘映星光,白露作衣裳。
烬为水中藻,水带叩石响。
杨暮客对那山神说,“这林子里没虫没兽没鸟,你去别个山头偷点儿鱼虾的苗儿回来,养在这池子里。也算有了生气儿。”
“小神明白。”
杨暮客轻笑一声,从袖子里掏出一炷香。抛香落地,无风自燃。山神捧起那柱香,闻着香火欠身告退。
夜里凉风吹过,岳樵夫横抱长刀慢慢走了过来。铠甲叮当作响。
杨暮客并未看他,静静说道,“看着贫道行科,竟然一点儿不怕。也算有几分胆色。”
岳樵夫自嘲自笑了,“战团与妖怪拼杀,邪门儿的事情看得多了。反倒是道长行科,使我心旷神怡,安心许多。”
杨暮客收了天眼术,长吁一口气,“你既是字樵夫,不若帮贫道伐几棵树。”
岳樵夫摇头,“此处之树皆是林场财产,岂可私自砍伐?”
杨暮客指着那些伏倒的香樟树,“那贫道该赔多少?”
“无人工痕迹,天灾而已……”
听了这话杨暮客才转头去看他,“你突然现身,可是有求于贫道?”
岳樵夫纵然再粗野,该有的礼节还是做足。
他揖礼给杨暮客,正式介绍了家门。
他乃岳氏嫡孙,当今北境塞上总兵是他父亲,三军元帅是他爷爷。
来此便是给杨暮客一行人致歉。
杨暮客嗤笑他道,“藏头露尾,就这般致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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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小道士言语有小觑之意,岳樵夫并未在意,发狠地说了句,“身上还担着重任,并非是惧了道长一行人……”
杨暮客以为是他差人刺杀不成,上门赔罪,看来并非如此。便问道,“那是因何致歉?”
岳樵夫阴沉地笑了笑,“近年来,军务疏于整顿,北边儿防线漏了缝隙,有妖精潜入鹿朝。请道长大人一路小心。”
说罢岳樵夫一蹦九丈高,在树端几个起落人影不见。
杨暮客跺脚蹚地一声。踩碎了一块墓碑。
当真是不要脸的,刺杀不成,还特么上门前来要挟。
调理完了此地山水,杨暮客踩风而归。
进入车厢跟小楼姐禀报情况。自然无需说行科之事,仅仅是把岳樵夫现身一事讲得仔细。
小楼托着下巴细细沉思。
“有妖精来袭,你怕么?”
杨暮客瞄了眼玉香,他没心血来潮,又怎知事大事小?若玉香不怕,自然无事。
玉香赶忙背过脸,这事儿她也不敢言语。
小楼见车厢里安静下来,莞尔一笑,“看来你们也是心里没底。一路都这么走过来了,你这小子总是夸夸其谈,这回定然要考校考校你的本事。”
杨暮客赶忙应下,“弟弟定然修行勤勉,护佑姐姐行路安全。”
小楼嗯了一声,“你怕是心中还有疑问。那就莫要藏在肚子里,尽数说了吧。”
杨暮客憨笑道,“弟弟就晓得在你面前藏不住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