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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让牵起她的手,一根一根把玩她纤细的手指。
“怎么了?”
叶云岫问。
“没怎么,”
谢让笑道,“就是忽然觉得,有你真好。”
叶云岫嫌弃地瞥了他一眼,怎么了这人,冷不丁一下子,怪怪的。
她懒得把手抽回来,随便他手指手心地轻轻按揉,索性再指挥他捏捏胳膊,捏捏肩膀。
外祖父家的这顿团圆饭可不容易,屈指算来时隔一年多了,上一回的团圆饭还是在他们攻占柳河那一年的年前。
最高兴的大概就是外祖父了,老人上了年纪,守在家里看着他们一个个忙,听着他们弄出那么大动静,整日打打杀杀,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。
好在老人家身体还健朗,谢让便笑着跟外祖父说,趁着他老当益壮,不如再请他出个山?
外祖父一听,哭笑不得道:“胡说八道,我这年纪出山还能做什么?”
谢让笑道:“还真没跟您说笑。
我这几日琢磨着,石泉庄那边地方不够,庄子里那一百多户,原本都是山寨的老住户,须得照顾好了,我打算将他们搬到城中,以后可能还有府衙和卫所的家眷也要安置。”
“这么一来,这些人家的孩童就得在城中办个学堂,我们请两个先生,外祖父闲来无事,就去帮我看着些,当个馆主可好?”
谢让笑道。
私盐是他们的一大收入来源。
谢让其实早就有这想法,盐场原本的地方太小,特务营营房也不太够,且庄子里住户和特务营日常也会互相干扰,索性整个庄子都做盐场来用,只作为特务营的驻地,看守管理也方便些。
当然,若是这些住户不愿意搬入城里,也可以选择搬回山寨,当初将他们搬去石泉庄,主要是那时山寨力量薄弱,为了保护这些老弱妇孺。
如今他们山寨地方足够大,四座山头,老住户们可都是玉峰寨的“元老”
,他们想搬去哪儿都行。
至于叫外祖父去当学堂馆主,则是他一时兴起,外祖父考过秀才,做这事合适,谢让主要是见外祖父整日一个老人守在家里,有些闷得慌,全当叫他每日出去走走了。
果然,外祖父一听就点头答应了,还说不用请两个先生,他来教,他早就想办个私塾、教几个蒙童,还省得整日无所事事。
谢让日常不饮酒,不过每次来了外祖父这里都会陪他小酌几杯,周元明也难得的获准喝了两杯。
叶云岫在桌上坐着呢,叫他喝他也不敢喝多。
叶云岫和谢凤宁不喝酒,两个女孩儿家喝的酸梅汤,还弄了一碗蜜渍青梅来吃,她俩吃的不嫌酸,看得旁人口齿生津。
周元明夹起一颗梅子咬了一口,皱着脸把剩下半颗丢了,笑道:“小女儿家是不是口味奇怪,你们真不嫌酸吗?”
凤宁说:“关你什么事,你口味才奇怪呢,我们不嫌酸。”
叶云岫却说:“可它明明是甜的呀。”
周元明夹起一颗就往谢让嘴里塞,笑道:“你让表哥尝尝酸不酸!”
谢让一不留神被他塞了一颗,面色淡定吃了下去,吐出核笑道:“还行,酸甜的。”
周元明一脸不敢相信,怀疑表哥被什么附体了。
外祖父看着他们笑闹也跟着乐呵,迟疑一下问道:“让哥儿,以后你们是不是能在陵州常住了,元明和宁姐儿也到了年岁,你看他们两个的婚事,是不是挑个日子给他们完婚?”
谢让立刻抬头去看那两个。
周元明看看凤宁,凤宁也看着元明,两人对了个眼色,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。
“外祖父,宁儿还小,再说我们都快忙死了。”
凤宁说道。
“就是就是,”
周元明也立刻附和道,“你看这兵荒马乱的,我们也刚刚进驻陵州,眼下哪有工夫。”
谢让看了一眼叶云岫,叶云岫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