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程爱卿是在质疑朕的决定。”祁太安不悦道,暗藏杀意。
想来程挽星也是真够放肆的,竟敢在她面前提出如此想法。
程挽星心头一跳,早知陛下已非当初那个好拿捏的太女,但也难以想象会有如此大的威压,程挽星不着痕迹地看了严知乐一眼。
严知乐会意,她上前一步,要为程挽星开脱,“陛下,程大人也是为朝堂着想,更是为陛下着想。”
殊不知此言一出,祁太安更加生气,她当即摔了东西,“放肆,就凭你们两个也来图谋朕的天下。”
转变太快,殿内的气氛冷得彻底,这是在将谋反的帽子往她们两个头上戴啊,程挽星和严知乐跪了下去,连声高喊:“陛下息怒。”
只要知道她们这畏惧样子全是装的,她们仗着世家,祁太安不敢收拾她们,祁太安心里就更加不快意,历年来,有哪个皇帝不受世家的桎梏,这些阳奉阴违的东西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
祁太安冷冷笑着,她迟早要让这些世家从此断绝。
“陛下的决定也是你们能够左右的,真是放肆。”黎问从内殿出来,她脸上也有薄怒。
程挽星和严知乐没想到黎相也在,两人眸中皆闪过一丝危机,黎问肯定是要横插一脚的。
“陛下,你只管按照你的心意行事便可。”黎问笑眯眯地看向祁太安,倒像是忠心耿耿。
只是祁太安再清楚不过这老狐狸的把戏,她道:“朕意已决。”
二桃杀三士,要开始了。
未央宫。
苏玉还没回来,又听说祁太安召了三位大人谈国事,祁晏兴致缺缺地想,估计她又要晚上才能过来。
要是三宫六院七十二侍君,遇上这种时候,祁太安怕是不会来看他,他太无趣,又总是惹祁太安不快。
倘若其他人家,遇上个如此不识趣的夫郎,妻主大概不会再上心。
往往他尽力想要讨得某些人的欢心,却总是事与愿违,他既嫁给祁太安,就是要好好同她在一起的。
祁晏庸自想着,自顾自地陷在一份苦闷里。
用过早饭之后,阮言过来告诉他,“清晓驾了车,在外面等皇夫。”
“驾车?是要去什么地方吗?”祁晏侧过头看向阮言。
“奴不知,皇夫去了,就会知道了。”
祁晏心底压抑着一个猜想,他去换了衣服,越靠近马车,心就跳得越快。
到了马车前,清晓掀开车帘,祁太安坐在里面,她探身出来,一把就将祁晏拽了上去。
祁晏刚好落在她怀里,他永远都是这样,即使再亲密不过,总要悄悄低下头,挡住脸上的红晕。
祁太安大方地搂住他,手没放过捉弄他,一旦动心,便再也舍不下了,时时刻刻都想见他。
“我还以为,你要晚上才过来。”祁晏小声说。
祁太安起了坏心,她问道:“阿晏,想我了?”
这些问题,祁晏向来是羞于回答的,他虽年长祁太安九岁,但有些事情,他太生涩,生涩自有生涩的好处。
得不到回答也没关系,祁太安已经被祁晏的反应取悦到。
“是。”细若蚊声,祁晏通红着脸,小心翼翼地勾住祁太安的脖子。
今日祁晏太主动,窝在祁太安怀里又是秀色可餐,祁太安半分不对劲都没察觉到,只是说了一句:“别闹,阿晏,在马车上不方便。”
祁晏略微白了白脸,原来祁太安只是当他想要,他咬了咬牙,他也不是情|欲如此旺盛之人。
但祁太安一时在兴头上,隔着衣物摸他腰间的软肉,全然没看见。
马车走了许久,还不停,应该已经出宫了,中间祁晏想掀帘子去看,但都被祁太安按住了手。
她轻声呢喃:“就快到了……”
祁太安的后半句还没出来,马车就停了下来,清晓早已不见了踪影,露在祁晏眼底的是一条小溪,他觉得有些眼熟,奋力地眨了眨眼睛,终于想起来——
那日清晓带他穿过一片桃林,也是此景,只是当初落尽桃花遍地的桃树早已经郁郁葱葱,他才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。
“这是?”祁晏回头去看祁太安,欣喜在他脸上显而易见,所有不快不安都在此刻消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