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曜颓丧的坐在栏杆边上。
晣问:
“兄长为何唉声叹气的?”
“你我自幼一同长大,我今日也不瞒你了。我母君向君父请诏,于春祭大典上正式册封我为太子。”
晣听了,只是道:
“臣恭喜太子。”
公子曜闻言,只是沉默,不再多言。
“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晣听了,微微错愕,但还是恭恭敬敬的作揖随后离开。
曜其实想说,我并不想太过年轻就背负这些,这册封太子的大典,完全可以晚些再行,等到他加冠之日。
怎么,她母亲和舅父们就对此事那么急切呢,他只觉得他的肩膀上已经压了一座大山。
曜倒在廊道边上,随后就闭目养神去了。
在二世还为太子的时候,曜就被告知他这一生都将是为天下而活着。
天下——
呵呵——
公子晣离开了曜,但是却又偷偷溜回了太学大室。
范增离开了曜,也没走几步,便遇到了气势汹汹前来的淳于越。
“淳于仆射,臣正欲去寻仆射呢。”
淳于越一脸肃穆,
“有劳张助教。老夫今日来迟了。”
范增不动声色。
“仆射来了便好。快请进吧,廷议已经开始了。”
两人入内,淳于越的姗姗来迟引的大室内起了一阵骚乱。
淳于越在众目睽睽之下,坐在了首列。
周青臣见到这一幕,眼皮微微翻动。
这个老匹夫,瞧他气势汹汹的模样,今日怕是前来闹事的。
他仗着是当今陛下的师傅,皇帝陛下礼遇他,所以便把自己太当回事了。
皇帝陛下钦定的廷议都敢迟到。
张苍坐在最上,年纪却是最轻。这年轻人做事,总是不靠谱。
对于淳于越来说,当今陛下最是爱犯这种毛病。
怎么能不循礼制带头服丧,反而忙着登基呢;怎么能不行仁义,而大肆屠杀呢;怎么能将儒家之学的内核替换成法家呢!
最后一件事,淳于越实在是忍不了了。
但是他今日来,可不是来给人找麻烦的。
“祭酒——我来迟了,还望勿怪。”